随着一路后退,青冥镖局众人只觉玄镜阵压力越来越弱,不禁心头暗喜:“子吟所说,果然不无道理。”地支十二煞亦觉玄镜阵大是异常,心中惊疑不定。他们虽然通晓玄镜阵的使用方法及诸般变化,却不明阵法运转之理,自然不知玄镜阵是受了那树林戾气影响。
待得众人退至林边之时,玄镜阵威力大打折扣。上官子吟所料不差,自是高兴,意气风发道:“众兄弟,咱们不必再受制于人了,只需保持龟书阵型不乱,是攻是守,凭君决断。待我找出对方阵眼,破阵杀贼只在朝夕之间。”地子冷哼道:“臭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瞧咱们地支十二煞了。”话虽如此,心中却已忐忑起来。众地支见上官子吟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知道留他不得,几次三番想要杀之而后快,却给青冥镖局众人牵制住了。
玄镜阵既损,众人身上压力骤减,顿时如脱笼猛虎,势不可挡;上官飞云一剑凌云,似凤舞九天;杨碧影一枪扫地,若龙嬉四海,场间局势瞬间大变。但那玄镜阵究竟未曾破去,余威犹在,青冥镖局一时间却也胜之不得。
地寅大急,骂道:“他奶奶的,今日撞鬼了么?这阵法怎么不听咱们的话了?”地戌此刻本就心烦,又素与地寅不和,闻言冷声道:“闭嘴!”地寅怒道:“爷爷说话碍你鸟事,要你多嘴。”地戌冷笑道:“我说话又如何碍着你了?怎么?打不过敌人便要打自己人了么?当真好本事!”地寅大怒道:“岂有此理!你这厮存心讨打么?”举了斧头就待去砍地戌,忽听地子一声厉喝:“够了!这般时候了,还有心思争强斗嘴!”
上官子吟见对方内讧,心中一阵窃喜:“对方阵势骤减,人心散乱,正是找出阵眼的最好时机。林前辈说,阵法越强,所需催动阵势之人便越多,似玄镜阵这般强势的,只怕一人之力还不足掌控。”凝目细瞧,过得盏茶功夫,忽觉眼前一亮,喜呼道:“是了,阵眼便是那长髯者和——”
话未说完,却听李珲大叫道:“子吟当心!”上官飞云心系兄弟安慰,闻言不由一惊,回身瞧去,只见月光之下一点寒星正往上官子吟胸口而去,当下不急细想,纵起手中长剑便向那“寒星”掷去。
“当”的一声,暗器被蔽日剑打偏。上官飞云方才放下心来,却听上官子吟喊道:“大哥,当心身后!”上官飞云闻得背后刀风骤起,心知不妙,忙移步避开,却正撞上了夹攻而来的地寅、地巳,他失了长剑,招架不住,只得退了回去。
杨碧影见上官飞云势危,飞枪刺来,招式未使至一半,岂料又有数点寒星激射而来,用的竟是“漫天花雨”的手法,杨碧影不敢大意,只得挥枪去挡。李珲等人虽有心去救上官飞云,怎奈武功稍弱,被玄镜阵绊住,脱身不得。
上官飞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以一双肉掌力敌地子、地寅、地巳三人,但他的掌法终究不及剑法,不几回合,便现捉襟见肘之象。正在这无计可施之际,忽听上官子吟道:“大哥,接住。”原来却是上官子吟将他的蔽日剑掷了回来。
地子、地巳知道上官飞云剑法的厉害,忙挥兵刃去隔蔽日剑,但蔽日剑来得好快,他二人竟未碰到分毫。地寅眼见一计不成,急挥板斧,攻向上官飞云必救之处。上官飞云知道此乃存亡之际,顾不得其他,勉强侧身一避,猿臂疾舒,蔽日剑已被他握在手中,背心却被地寅的丧门斧划了一道口子。
“大哥!”“飞云!”众人齐声惊呼。
“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上官飞云一剑在手,豪气顿生,但见寒光一闪,灿若流星,直破暗夜,地子、地寅、地巳三人被那道剑光生生逼退丈远,青冥镖局众人纷纷喝了声“好”。
上官子吟趁隙从外衫上撕下一缕布条,赶来替上官飞云包扎伤口。地子三人慑于上官飞云方才一剑之威,一时竟不敢上前,待得定下心来,上官子吟已然替上官飞云包扎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