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吟皱眉道:“不然,此为拆字对联,定然没有如此简单。”转向杨婧伊道:“婧伊,你可有下联?”杨婧伊摇了摇头,道:“婧伊不才,未有下联。”众人听上官子吟如此一说,细眼瞧去,果然发现此联玄机:“冻”字拆为“东”和两点,“洒”字拆为“西”和三点。
上官子吟凝神苦思,亦久不得解。众人只盼他能解得此联,纷纷叫道:“公子,加油!”“仔细想想,公子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要把那只玉镯拿到,送给身旁的姑娘才是!”上官飞云等人心中亦是大急,只是定定地瞧着上官子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扰了他的思绪。
刘三金道:“此联是去年冬天我偶然所想,后来找了多位先生,却一直未曾对出下联。说起来,这也算是幅绝对了。公子和姑娘学识渊博,才思敏捷,能猜出十条灯谜,已着实不易,即便未能对出下联,这对玉镯也该送给二位才是。”
上官子吟的心思早被那条对联吸引住了,恍若未闻,他闭目沉思,又想了盏茶功夫,仍无结果。几名看客只道他再也对不出下联,叹息着散去了,其余众人却仍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兀自不肯离开。
蓦地,听见街边一个小贩吆喝道:“卖年糕喽,好吃的年糕。”上官子吟睁眼瞧去,见那小贩手拿短刀,正将一块雪白的大年糕切为几份,脑中不由灵光一闪,喜呼道:“有了!下联便是:切糕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杨婧伊已先赞道:“‘切’字横分为‘七’和‘刀’,‘分’字竖分为‘八’和‘刀’,好工整的下联,子吟哥哥当真了得。”刘三金闻言大喜,激动道:“公子,你……公子、厉害!对出来了……端的厉害!”欣喜之下,竟有些语无伦次。
周围看客亦喜呼道:“我就说吧,这位公子一定对的出来。”“枉我寒窗苦读十年,哪比得上这位公子万一?”“公子真乃神人也。”一时间,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上官子吟忙拱手连称“过奖”。
刘三金向身后的两名小厮招了招手,喜道:“快,拿玉镯来,再拿白银百两,重赏这位公子。”上官子吟推让道:“刘员外不必如此,我们猜灯谜全因一时兴起,并非为了彩头而来。”刘三金道:“二位举止风雅,乃人中龙凤,自是看不上这些金银俗物,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二位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
肖欣附在上官子吟耳边,轻声道:“子吟,这位刘员外乃金陵城大户,若我们不收下些东西,只怕教他面子上不好过。”上官子吟觉得言之有理,便道:“承蒙刘员外抬爱,既是灯谜会,在下便留下这对手镯作为彩头罢,至于银子,却是万万不能收的。”
“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我刘某人也不便多说了。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对翡翠白玉镯产自天竺,正好配得上这位姑娘。”刘三金知道他们并非凡夫俗子,若再强求,也是徒劳无功,伸手递上手镯,眯着眼暧昧地打量着上官子吟和杨婧伊二人。
杨婧伊被他瞧得面上一红,垂首敛衽道:“多谢刘员外。”刘三金笑道:“姑娘谢我作甚?该谢身旁这位公子才是。”杨婧伊轻轻“嗯”一声,却不言语。上官子吟接过手镯,莞尔道:“婧伊,我替你戴上罢。”杨婧伊伸出春葱玉手,声若蚊吟道:“谢谢子吟哥哥。”将那对手镯戴在皓腕。
周围众人不乏好事者,见状不由连声起哄,惹得杨婧伊俏脸飞红。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喝彩之声,将众人的声音尽数压了下去。上官飞云回身瞧去,见金陵河对岸设了一处擂台,台上两名汉子斗在一处,居然都身手不俗,台下人山人海,黑压压地围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