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一脸笑意,随即拍拍腰包,“银子多呢,不差这点。”
母亲给她一整袋银子,一半都没用完。
全部花完,才能回府呢!
宋章从不欠人情,也知道好友之间,送点东西正常。
可这,也太多了!
于是他立即道,“你这几日在静心坊的住宿银两,我不收。”
说着,他又笑了,“逛了这么久,想必累了,我命人在灶屋烧了很多水。屋里就有木桶,可以洗身。”
谢汐儿点头,谢了掌柜后,和宋韵乐回了后厢。
灶屋两个厨娘帮忙搬水,来回一趟加点冷水就好。
这时候,宋韵乐也回了小院。
屋内水汽腾腾,谢汐儿解了腰带,正准备褪下衣裙,募的停住。
以防万一,她搬了三张椅子,就连桌子也用力挪了过来,全都移到门边,死死抵住。
宁世远做事毫无章法,她摸不准,只能小心戒备。
看了好几眼,确定牢不可摧,她才褪下衣裙,靠在木桶边沿,舒服的洗身。
十分暖和,周身都很放松。
最后,谢汐儿一阵惬意,接近两刻才起身。
她穿了薄纱里衫,套了件外披,又随手倒杯清水。
放松又自然,舒爽至极,昨日的郁闷和不甘,全部扫去。
谢汐儿长长的舒气,轻抿茶盏,又拿来一卷书,捧在手中细细瞧着。
不是一般的书,而是官吏制度。
宇文厉登基以来,东齐很多东西都变了,科举大行变革,农工商不在话下,官吏自然跟着变。
宰相被废除,今后东齐,不再有宰相一职。
谢汐儿眸色沉重,手也捏紧书册。
她记得,六年前,相府万家和赵家,一向交好。
特别是万大人,比父亲大十岁,但在朝堂,两人各有照拂。
她每次见了,都要喊一声万伯伯,即便被姑母接入皇宫,偶尔碰到万大人,她也会尊敬的叫他。
万大人在朝几十年,两袖清风,从不跟风拉派,也没有任何把柄。
却如今,仍保不住,就因为和赵家走近,万家在京城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