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谢汐儿回了谢宅。
三刻前,谢远知就已离开,直到夜色深沉临近子时,都没有回来。
期间,谢汐儿去了后院,探望沈飞羽。
进去时,他小腿又开始抽了,江郎中早已习惯,甚至端了张凳子,静静欣赏他的狼狈。
沈飞羽很尴尬,“有你这样的大夫?看笑话呢!”
说罢,他拿起被子,整个盖在头上。
抽归抽,他一点都不痛,抽半炷香就会停止,和没事人一样。
然而,抽的正起劲,却听一阵轻盈脚步,十分熟悉。
沈飞羽的心立即紧了,头上的被子盖的越结实。
“从昨日到现在,抽几回了?”
谢汐儿走到床前,恰巧沈飞羽小腿外露,肤色毫无变化。
所以,比起何清蓉那根银针,扎入沈飞羽脖间的,真不算什么。
应了幕广那句,宁世远已经手下留情了。
“丫头,昨夜子时到现在,抽了五回。不打紧,死不了。”
江郎中十分随意,甚至摆手,眼底多了几丝兴致,“依你之见,病因在哪?”
他那本医书里有写,就在第八十页。之前识辨草药,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病患。
趁此机会,考考她。
谢汐儿知道他的用意,但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既然追根究底,她索性弯身,伸手就要触及。
“丫头,你等等!”
江郎中忽然想到一事,连忙转身,从一旁拿出纱巾,“这小子昨天没洗澡,脏。”
就一天没洗,当然不会脏。念及侯爷,丫头千万不能碰其他男人。
哪怕一根腿毛,都不可以!
此刻的沈飞羽,压根不知怎么了,一颗心吊了起来,总觉得没好事。
谢汐儿瞧着沈飞羽抽搐的腿,医者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脏臭嫌隙。
但她明白,江郎中为何如此。
于是,她索性接过,“有道理。”
沈飞羽听的十分清楚,他纳闷了,他很脏吗?怎么就有道理了?
正在思量中,小腿中侧突然猛烈一抖,旋即——
“啊!”
剧痛直达心底,疼得他撕心裂肺,压根顾不上男子颜面,蒙着被子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