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安静坐着,时而看着高台,时而听戏曲,有时候看向宁世远。
并未离席,也没有动静传来,厉风和阿姐也安然坐下。
行动具体在何时?
她略略思索,却不知,一道暗芒总是来回扫视她。
宇文厉装作不禁意看过去,每次都看她,当收回眼神时,隐在龙袍的手握紧。
她活了多年,是否每一日都在恨他?
当年她死了,他应该去看看她的坟墓,或者,亲眼看她的尸身冰凉腐烂。
如果没死,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也就没有宁世远的事了。
他晚了七年,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
他不管她给不给机会,不管她怎么想,他都要抢回来。
对怜儿,他已经抢过一次,并且成功了,第二次也会。
想着,他又看向宁世远,直到慈祥的妇人声从耳边传来。
“皇上,哀家怎觉得你今天心事重重?”
太妃一手抚养他长大,他表情稍微改变,她都能看懂。
宇文厉笑了,压低声音道,“朕高兴。”
听到这,太妃缓缓一笑,继而看向周贵妃,“皇上的确该高兴,年节前不久,周贵妃诊出身孕,算起来有两个月了。”
周贵妃低头,满脸红晕,她孕有皇上的第一子,昭婕妤被禁足了,皇后之位志在必得。
然而,宇文厉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既有身孕不宜劳累,宫宴过后就回寝殿休息,晚宴不用参加。”
对周贵妃来说,无疑一捧冷水,浇的她透心凉。
昭婕妤失宠被禁足了,她还想趁着年节宫宴风光一把,怎么能不参加呢?
她唇瓣微张,想开口又不敢。
太妃低头笑着,宽慰她好好养身子,并未劝宇文厉。
周贵妃委屈了,但不敢多言。
上首谈话声音很低,又有高台歌舞戏曲,下首之人没人听到,但不妨碍贵妃宫的宫女私下议论。
话一说开,等谢汐儿知道时,午宴已经结束,大家三五成群,缓缓从龙庭出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