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珏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叠得四方四正的白纱,递了过去。
平宁候狐疑的接过,打开,入目是娟秀的字体。
【晨珏!我的儿子!娘就要走了,以后你可怎么办?主母陈氏容不下娘,故意让她身边的秦嬷嬷推倒娘。
娘已经怀胎六个月了,这时候摔跤,无异于要了性命,娘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晨珏!你听娘的,韬光养晦,想办法离开平宁候府。
你爹是个不管事的,陈氏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步娘的后尘。老太太还算慈祥,娘去了之后,你一定要赖在老太太身边。
表哥!你误我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姨娘?生下庶长子?你不仅仅害了我,还害了我儿啊!我儿若有一天求你,表哥你一定要答应,算我求你了。】
这封信应该是表妹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忍着痛苦写的,好几个地方有乌黑的墨迹滴落。
捧着这方帕子,平宁候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猛地看向儿子,质问“为什么当年你不拿出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现在拿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江晨珏起身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父亲!这帕子原不想拿出来,只是儿子不孝,要分府另居,期望父亲能看在姨娘的份上,答应儿子的要求。”
“分府另居?”平宁候收起帕子,塞入自己的袖袋,“为什么要分府另居?”
江晨珏早就料到平宁候会这么问,理直气壮地回答“身份尴尬,不想舔着脸居住在平宁候府。
父亲!秦嬷嬷已经被儿子抓住了,父亲是否要审一审?”
平宁候眉眼微皱“你想做什么?”
“人命关天,父亲觉得儿子要做什么?”江晨珏自己爬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儿子要求的不多,当年姨娘的嫁妆还给儿子。
儿子这些年弄回来的东西也不少,一并归还。二弟是世子,一定瞧不上我这庶长子拿回来的俗物。”
“一定要这样吗?”平宁候看着眼前表情平静,说话句句含着机锋的大儿子,心底不悦,“你是平宁候府的长子,分府另居算什么?”
“长子?”江晨珏冷笑,“父亲错了,是庶长子。父亲若是不肯让儿子分府另居,那儿子会为姨娘讨回公道。
毕竟母亲杀人在前,被儿子提告也正常,大理寺卿一定会秉公执法。”
“砰!”
平宁候一拳砸在桌子上,满面怒容“江晨珏!你想做什么?你去提告你嫡母?就不怕人说你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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