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极度缺氧的两人，意识都变得模糊。

“小竹。”顼崇握紧了凌竹的手，“不要昏过去，坚持坚持，继续往前走。”

凌竹艰难的点点头，因为呼吸不畅，一口气憋在肺部出不来。脑袋也胀痛不已，感觉自己的头变成了一个气球，一会儿被吹大，一会儿又被放气变小，昏昏愣愣的。

她似乎又回到了在那个满是天灾的虚拟世界。在那里，火山灰遍布于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折磨，肺部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沉甸甸的灰尘，让她在极度的痛苦和折磨中死去。

不，不能放弃，这里没有那样厚重的灰尘，她也不会在绝望中窒息死亡。要坚持，一定要坚持！

两人尽量把头抬高，小心地汲取着空气，然后继续往前挪动，一步也不敢停歇。

在此期间，越往里走，凌竹产生的幻觉就越多。

一会儿她回到了末世，正被丧尸追击，很快，她摔倒在地，一群浑身腐烂尖嘴獠牙的丧尸围上来，一口一口撕咬着她的肉；一会儿，她处于史前大灾难的世界，被滚烫的岩浆瞬间吞噬，尸骨无存……

好几次，深陷于幻觉的凌竹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那种绝望的死法太过真实了，让她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因为接触了岩浆而瞬间沸腾。也多亏了顼崇时不时呼唤她，鼓励她，才没有让她彻底陷进去。

如此走了不知多久，小道变得宽阔起来，稀薄的空气也再次变得浓厚，两人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渐渐恢复了正常。

“顼崇，你看，前面有门。”凌竹紧靠着顼崇瘫坐在地上，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一扇门，雕刻着精美的兽纹、不该存在于兽世里的沉重黑水晶门。

明明这地方一片黑暗混沌，哪怕光珠的光芒也微弱近无，可偏偏凌竹就清清楚楚看到了同样漆黑的一扇门。

“我看到了，小竹。”顼崇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门，似乎想要就此看穿门后的世界。

“走，我们去看看。”凌竹这会儿很激动，连满身的疲惫都顾不上，挣扎着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扇黑水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