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卢月说到后面把送改成了借,那也让沈墨吃惊不小,连忙摇头摆手的拒绝。
好家伙!
沈墨听父亲说起过。
卢月平日里对那匹马的重视程度,他自己的老婆相当。
除了他自己,不允许任何人骑。
这要是让他一片腿就给骑了,卢老爷心里说不上得有多难受呢。
卢月一点都没客气,立刻借坡下驴,改送了沈墨一副他自己画的山水画。
这在旁人眼里,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沈墨心里却想,这纸用来擦屁股肯定比厕筹竹简舒服多了。
此时天色将晚,卢月等不到明天早上,就催促捕快们即刻出发捉拿水贼。
沈墨心里撇了撇嘴,妈的,第一天就让老子加班。
徐旺给了沈墨一支窜天猴炮仗。
告诉他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就对天发射,附近的捕快见到信号必须立刻赶来支援。
沈墨拿在手里,心说,这就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低配版了吧。
然后徐旺又特地安排了一位姓季的捕快,要他贴身保护沈墨。
能不能抓到贼都是次要的,千万别叫水贼把沈墨给伤到。
这倒是令沈墨心里痛快不少。
金疙瘩不白让啊,弟兄们有事真上啊。
这位季姓捕快体格健硕如牛,手指头粗的像小萝卜一样,脚趾缝里都是腱子肉。
说起话来也是粗声粗气。
两人脱下公服换上便装,从西城门出去再走二里路,就到了江边码头。
季捕快嘱咐沈墨不要紧张,如果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更不要动手,只管叫他便是。
其实季捕快自己就挺紧张的,看谁都像移动的二百大钱。
泰兴县码头的环境比菜市场还要乱。
渔民们捕到鱼获直接在码头上批发售卖。
大江上过往的客船、商船,也都在此地停泊装卸。
还有卖艺的、卖唱的、卖吃食饮子的。
饮子就是这个时代的饮料,种类和口味一点都不比后世差。
天底下就找不到比码头更杂、更乱的地方了。
季捕快打发随行的快手和壮班,到他指定的位置去蹲守,然后带着沈墨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