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可不敢当。“花亦紫立即变得喜笑颜开。
金归燕继续道:“在我眼里就这么多了。养在深闺,从不见人的女子统统不在我眼中。”
“原来是这样。”花亦紫点点头,欢喜地继续朝前走去。
......
两人沿着湖边走了大半天,前头出现一座小镇。花亦紫说管家就在镇上。两人很快来到管家大宅前。听闻花家三小姐到访,管二小姐竟亲自出来迎接,果然是大家小姐,模样十分端正,人也显得娴静。
很快,管家老爷也出现在客人面前,他看看花亦紫,又瞧了瞧同来的金归燕,放声笑道:“花老爷这回总算放心了。”
花亦紫当即羞红了脸说:“管伯伯莫要说笑,我和金公子只是寻常朋友。”
管老爷又是大笑。”对,对!什么都得从寻常朋友做起。“
说着,他便请两位客人入座,管二小姐也陪坐一旁。管老爷先开口问了花家老爷身体安康,又谢过花老爷前些时候派人送来名贵补药,然后便转到两位客人的来意上。
花亦紫说:”这位金公子从京城到江南游玩,我和他在杭州相识。金公子在京城做金玉生意,我这回请他来帮我看几样玉器,然后就回杭州去。我想顺便来看看管伯伯和二小姐,要是管伯伯有什么金玉珠宝想让人鉴识,金公子可是大行家。”
管老爷笑着摇头。“我哪有什么宝贝可以拿出来献丑......金公子怎会想起到江南一游来此地之后,又以为如何”
金归燕忙说:“江南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果然非北方可比,我已决意在杭州置业,将生意扩展至江南。我也是听几个在京城做官的南人说这里好,才南下到此一游。”
“京城做官的南人”管老爷眉头一皱,“怕不是前些年投降的宋官吧”
花亦紫在一旁朝金归燕连使颜色,金归燕却自顾自说:“这些人投降也是迫不得已。他们总算是人才......”
“他们算什么人才!”官老爷怒道,“个个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大宋就是断送在这些人手里。他们到了北方做官,一样也只会阿谀奉承,谄媚取上。”
”管公所言极是。“金归燕附和道,”这几个江南人,如留梦炎者,只会一味徇私,如王积翁者,又言过其实,只会大话唬人,其余如谢昌元等或垂垂老矣,或品德不堪,在京中皆风评堪忧。“
管老爷听了眉头一扬。”金公子与他们相熟“
”啊,只是认识而已。“金归燕道,”我在京城做珠宝买卖,往来皆是富贵之人。“
花亦紫在一旁长长叹了口气。“唉,有留梦炎,王积翁这些人在京城做官,北人恐怕只会更加瞧不起我江南人了。“
管老爷听了猛吸口气。花亦紫又说:“听说皇上前一阵想着把江南书院的学田发还给各书院,别人还没说啥,偏偏是这些南官反对......我看他们就是生怕书院日子好过了,出了什么人才,给朝廷召去,顶了他们的位子。”
官老爷眼睛一睁,狠拍了下扶手,忽然又长叹一口气说:“唉,出了人才有什么用朝廷又不会召去用。”
花亦紫立即道:“我怎么听说朝廷要派人到江南招人了”
管老爷朝金归燕看了一眼。金归燕忙说:“确有其事。去年末真金太子去世后,朝中人都以为天下儒生再无指望,可不过三个月,便有传言朝廷要派程文海到江南请名士入京为官,若皇上中意,还会予以重用。”
管老爷眉头微挑。“这......倒是个机会。”
“是机会又如何”花亦紫大大叹了口气,“要是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人一拥而上,说自己是人才,又正好给召了去,京城里的人见了,肯定更加以为江南无人。”
听了这话,管老爷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花亦紫又嘻嘻一笑:“说这样有什么用,我一个女人家,金公子也不是读书人......”
说到这里,她转脸朝管二小姐笑了笑。“管姐姐,你读了那么多书,又不能出来做事,读了书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