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辉大喜,立即说:”就在对面雪玉楼,大人若不识路,下官亲自带大人去。”
“不必了。”张子铨道,“我还要在附近看看。”
管如辉连连称是。就这样,马兮彤跟着张子铨离开了盐使司。
一到外面,马兮彤立刻兴奋地说:”张大哥,你真了不起!几句话就把人救出来了!姓管的是不是把你当成哪个大官了?“
张子铨脸上微笑。
”半年前传出消息,忽必烈对各地权豪阻挠户部所印盐票一事十分不满。桑哥向他提议,派钦差暗访,收集证据,严厉打击。
我刚才见盐局里不收户部盐票,便想试探一下管如辉,没想到一击中的。他把我当成化装暗访的钦差大员了。”
“原来如此。”马兮彤笑道,“元廷为何一定要各地用户部的盐票呢?刚才盐局里其他盐商用的不也是盐票么?”
张子铨道:“我对你说过,天下税赋,盐课居其半。这可不是空话。产盐区大半开支仰仗盐税。宁德盐局里收的盐票是福建地方所印。盐商买盐票所付款项就入了福建地方的囊中。
两年前,元廷命户部立盐茶引局,专印天下盐引茶引,发到各地户部所辖转运司,盐商买盐引支付的钱自然收归户部,地方所得无几。地方所引盐票又多为当地权豪把持。若盐商都去买户部盐引,你说权豪会不会急眼?”
马兮彤恍然大悟。“难怪管如辉不让手下收户部盐票呢,肯定是福建高官让他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