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在热气蒸腾的空间里待久了,江若久违地产生一种头脑发热的冲动。
这一回,他走上前,抽走席与风指间的烟,送到自己嘴边。
抿住深吸一口,毫不意外地再次被呛到。
对上席与风那双含笑的眼睛,江若难得没有表现出羞窘,而是轻咳几声,将烟递回去:“你教我抽。”
他站在床边,背脊挺直,微抬着脸,视线却朝下,浓睫投落两片阴影。
皎月清辉披在他身上。
让席与风想起那个初春的夜晚,将点燃的烟从他手里夺走,却又在转身之后将烟丢进垃圾桶里的人。
一样倔强。
一样美得摄人心魄。
于是教学开始之前,一个深而绵长的吻作为预支报酬。
把江若拉到怀里,为了避开他的伤腿,席与风的动作里有一种与他的气质不相符的小心谨慎。
唇舌厮磨,如同缺氧。
分开时江若眼神涣散,气息也是乱的。
这略显茫然的模样却仿佛讨好到了席与风,他捏着江若的下巴,视线流连在脖颈之下分明的锁骨,以及随着呼吸起伏的更深处。
嗓音很轻,掺杂几分无奈:“让你别撩我。”
第二十四章 刺刀还是毒药
轮到江若皱眉:“我没……”
他气尚未喘匀,怕那烟烧到别处,低头去看,被子上果然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慌里慌张跳下床,按亮顶灯,江若攥着被子仔细瞧,手指伸进去拈出一撮粉屑状棉絮,哀叹道:“完了,破坏公物了。”
席与风被他撩拨得兴起,又被扔在半道,也不恼,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反而勾唇:“这不算公物,赔钱就是。”
“那今晚怎么办?就只有两床被子。”
“不是还有一床?”
江若扭头,顺着席与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床,又看回他。
确认席与风在用眼神肯定他的想法,江若唇角扬起的同时,很轻地挑了下眉。
二十分钟后,浑身水汽的席与风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原本各据一边的两张床已经并到一起,江若正趴在“大床”中间,两条腿悬空晃啊晃。
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听见声音回过头,一副等累了的慵懒模样:“你好慢啊。”
席与风问:“真要学?”
“当然。”江若把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他,“从点火开始。”
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要求,席与风在床边坐下,接过打火机,单指开盖,滑动几下砂轮。
顶灯已经关掉,火苗在眼前升起,从内焰的深蓝过渡到刺眼的明黄。
说不清在看什么,席与风停顿一会儿,把盖子“啪”地盖上,烟也塞回盒子里。
江若愣住:“干吗收起来……你不打算教我了?”
席与风语气淡淡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