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堡有自己的砖窑,青砖红砖瓦片都能产,是元宝镇上唯的窑厂,县城里也有不少买家。
青砖不好生产,卖得贵,一年里也就烧几窑,存着慢慢卖。
所以盖房子的材料都是现成的。
堡子里也有现成的泥瓦匠、木匠。
一小间砖房,三天就能盖利利索索的。
“娘,要不要顺便给我那俩哥哥姐姐也立个牌位?”
陆闻溪偷着问赵金兰,她说的是赵金兰前头生的两个孩子。一个逃难路上被无良婆家给卖了的闺女,她挺着大肚子找闺女,眼看着闺女被打死了。大出血肚子里八月的男孩生下来就没了气。
迷迷糊糊当中又被婆家卖了,好不容易活下来,流落到了元宝镇的。
赵金兰一听这话,眼泪就下来了,可还是摇头,“不合适。别麻烦你大妈了。”
话是这么说,可不舍也是明明白白。
陆闻溪就退一步,“他俩没留下东西,也没法儿立衣冠冢。要不然,咱不写名字,连着庄子上这么些年没养成的孩子一块儿,立一个牌位。好歹能跟着受些香火,收些纸钱,在那头儿不至于日子太难过。
我爹他们老说大妈是最心善的,她肯定不会介意那些苦孩子沾一点她的光。”
虽说王桃姑已经投胎去了,可这借了她的名,立她的牌位是实打实的,这样也都是功德,于她只有好处,她会有好报的。
赵金兰到底是点了头,“可怜他们没有赶上好时候,难为你还惦记着……”
“哎呀,娘,快别哭了。等下爹看出来又要问。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藏好那些钱呢。”
一说到钱,赵金兰立马来精神,“要我说,就挖深窖,出口放箱子底下,谁也看不着……”
说完了挖窖,又说是不是要修个密室,或者送山上去埋起来……
陆闻溪这一看,得咧,亲生儿子不如近身钱,一说到钱,这不就把亲儿女的事儿撇脑后去了。
当妈的哪里看不出来闺女那脸上的表情是啥意思,她是没见过世面,可又不是傻的,“那是小钱儿吗?哪怕是万八千块的,你娘如今也不是非得看在眼里,就是十万八万,又不是没见过。可那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