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丛之赶紧摇手,“我在天津呢,帮一个朋友跑一批古董。他同意可以用人参换,我这不是打算这一趟去上海把古董出手了,就回老家,找二哥收人参去嘛。
你啥时候到的京城?上个月我在奉天见了大哥一面,说了你和程家的事儿。那小子不是死了吗?而且你嫁妆不是准备齐了?咋又要买嫁妆?”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只我在京城,爹娘都在京城呢。我前几天刚定的婚,婚期在半年后,之前准备的嫁妆有些过时了,打算去大上海看看有没有更时兴了。我未婚夫,你妹夫,也在船上呢,走走走,带你去见他。”
……
“哎,这是咱们说,那些可都是国宝。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我是真心疼啊。咱买不起,就想着好歹给找个好买主,别让国宝流到国外去,也算是尽了一份儿心。
要不然啊,都得让小日子给忙活去。
他娘的,想起来就来气。没见过这么败祖宗家业的,把个大清朝败光了,连家底儿都往出卖。
呸……”
五哥这次带着的东西,说是皇宫里的宝贝,出宫的时候带出来的。被太监宫女偷出来卖的。
跟段云澈坐一起,几杯酒下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慨。
他喜欢这些个古董字画,乐意收藏。心疼得呀,偏自己买不起,能买上一件半件的,就是极限了。
“五哥,你看你不回家吧。你要是常回家走走,多回家看看,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嘛。哪用得着你这么跑。
你是不知道,咱家现在可不一样了。你等秋天庄稼收了再看看……”
“你快拉倒吧,我不是说了,上个月刚见过大哥。除了你要死要活儿,家里还是那样儿,哪有啥变化啊。
不是我不想回家,实在是这一批宝贝太珍贵了,一个不留神,真让小日子偷走了。
里外咱还是得分清楚的,是吧?”
陆闻溪点头,又看段云澈,段云澈笑着点头示意,她才说,“五哥,您现在不是有妹夫了嘛。我家段先生可是大户人家,不差钱的。收点宝贝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呀。不说别的了,把您那宝贝亮一亮,让看看货呗?”
陆丛之是在江湖上飘的人,段家的名号他当然是听过。
有多少钱,那是没数儿。
“我可把话说到头里,收藏这个事儿,万贯家财也禁不住耗的,这东西就是再喜欢,也不能自己拿钱往里头填。段家有钱我知道,买上这么一回两回的也没事儿,但是到手了,挑了喜欢的自己留下。剩下的,一定得出手,让别人帮着分担。
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为了收藏败了万贯家业的,那还是少数了?
陆闻溪点头,她就是借段家一个名头,没打算全让段云澈出钱,他意思着留下三两件的收藏就行,她家里的钱,够用的,买下皇宫不敢说,买下皇上带出宫的那些,是能的。
实在不行,这不是还能让陆家后辈现给烧嘛。两界这么一倒腾,不就什么都有了。
难就难在,怎么跟段云澈这边儿把事儿过到明路上去。
就陆老爹和亲妈那个劲儿,肯定不能说那两箱子金条的事,他们当核心机密呢,她要是还没成亲就把秘密说了,一准儿完蛋。就是成了亲,也得考验十年八年的,让两老彻底相信他人品那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