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交了钱,到也不为难,咱们这些做买卖的,天天儿过,一个月交一块钱就行。生人,过一次桥,一毛钱。”
一毛?“才打的开江鱼,市场上才二分钱一斤。 这会儿也就一分钱吧?过去卖个鱼,十斤先赔上了?”
东子一算账,眼睛瞪大了。这也忒贵了。庄子上交税,也没盘剥这么重。
“那也不至于,一般打渔为生的都有船,自己划船过去就行。除非打的鱼多了,赶着车过去卖,才要交这个过桥费。”
李老三帮着解释。
听上去,他们兄弟还挺维护那关老爷的。
“可是的呢。要不是有这座桥,咱老百姓也不能这么方便,我们哥们儿也开不起小馆子来。河道浅,以前的小渡口,只能过小船,运不了重货,车马过不去,全靠打渔为生,就是糊口而已,一年一年的累够呛,攒不下余钱儿。”
也是这个道理,谁能给带来利,就说谁的好。
“这边离县城这么近,江对岸的地怎么没有开荒呢?关老爷家种的地少?”
离水近的地,不怕旱,种水田多好的。
种玉米,也比离水远的田收成好。
“关家的地得占全清河的一多半,每年秋天,都成火车的往省城和奉天运,全卖给督军府里当军粮呢。
这不是对岸地势比这边低那么几公分嘛,咱这边儿是只要不发大水就淹不着,对岸是只要雨水大一点就悬了。想保地,就得修坝。那得多大的成本。花修坝的钱,不如去开远处的地合适呢。”
“那依大哥看,咱们这边儿要不要修坝?”
双喜马上就问。
李德丰想了想,拿了烟笸箩过来,一边卷烟一边道,“修坝肯定是保险,修上一米高的坝,枯水期再清清河道,只要不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那就万无一失。要是在江边开上几个口子,在地里开沟渠,把水引到沟渠里,又能再上一道保险。
问题就是,谁都知道这些招法,就是这费用忒大了。得多少工?多少料?海了去的大洋往里面填,谁能填得起呀?
要说修一小段,只修自家田边的也是修,可那又有什么用?只能防住小水,大水一来,别处来的水一样淹地。”
这是说了实话了。
谁都知道这个理儿。
沟渠是必须挖的,要不然,天旱拉水浇地,根本就不行,能把人累死,地还救不活。
修坝的事儿,双喜定不了,大家都不说话,看陆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