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如今的陆依依眼中，是那样可怖，说出来的话，是那样刺耳。

明明他面上带着微笑，声音轻柔。

“我照顾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代代的朋友而已，我照顾你，仅仅是因为我听代代的话而已！”

他一字一顿，像是要把这些时日思念虞代的苦闷一同宣泄出来，好叫陆依依跟自己一样，生不如死。

“如果没有她，你陆依依是谁，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会不会被同学欺负，会不会被老师责骂——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总说代代抢了你的角色。”

“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陆依依浑身发冷，她连让自己迈动双腿跑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恐慌的听着尚轩一件一件事的翻出来，一件一件事情的让她难堪。

尚轩失去了从前的冷静与风度，用明知最伤人的话去扯开陆依依身上的遮羞布。

“代代很早以前就跟这个剧组接触了，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来试音的就是她。”

“她什么都不靠我，什么都不依赖我。我喜欢她的独立，我也讨厌她的独立——以前我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尚轩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讨厌她不在我身边。”

“我讨厌极了。”

“对比代代，你再看看你自己吧。”

尚轩闭了闭眼，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他不停地告诉自己，造成分手现状的是自己，他没有资格去缅怀，没有资格说可惜。

“我是答应了你要帮你解决角色的问题，但我不应该把代代的这个角色给你。”

“这是我的错，我认了。”

“可是你？你心安理得的拿着代代准备了两三个月的角色，你连一点对她基本的歉意都没有，你连跟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在东西物归原主之后，你还跟她闹，跟她质问，你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她把角色还给你……”

“你还问我她跟我说了什么？我告诉你，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她让我不要介意，她让我把角色就这样给你……”

“我怎么可能给你。”

要不是陆依依是个女孩儿，尚轩可能就这样上前动手了。

他厌恶那时被蒙蔽了的自己，厌恶总是哭哭啼啼的陆依依。

“论坛上的压力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的态度呢？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一个人陷入两难。”

“代代一直安慰我，要不是她，我可能会做出更多猪狗不如的事情。”

“你有什么脸去质问她？你站在什么立场去责怪她？你还敢对她动手……”

一想到这个，尚轩气得拳头都捏的格叽格叽响，把陆依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