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眼下不是一个商量的好时机。

那个姓萧的就在代代身边，附近环境也不够肃穆不够认真，不能开诚布公的谈谈‘称呼’和‘关系’这两个重要话题。

明笠想着，等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他甚至开始幻想。

他跟代代坐在书房里，代代看见他就会带着微笑，说不准儿还会笑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时，代代可能会惊讶的问：“您怎么会怀疑这个？我都跟您做了那种事情了，自然是想跟您发展长期关系……不是那种关系，是想要永远在一起、死亦同穴的关系。”

——光是想想这段话，明先生的心肝就直颤。

他想，要是代代真的能说出来，他把命给她都行。

什么都给她。

……还有一种可能。

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时，代代或许会迟疑着说：“抱歉啊明先生，我很喜欢您不错……但目前不想确定关系，我还年轻，还想去尝试更多可能……我怕您等我等不及，怕您嫌弃我，所以，等我做出一些成就来再答应您好吗？”

这也是代代能说出口的话。

——可是，同样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同样是自己爱的那个声音、那个灵魂，却……如此叫他难受，叫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想，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啊，只是一个关系而已。

自己又不会绑着她，又不会……

忽然，一个声音问：真的不会？

明先生不知道了。

短短几个瞬息，明先生却像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他才一脚踏入天堂，踩上软绵绵的云朵，感受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又很快被扯入地狱，被熊熊烈火灼烧。

直到代代的声音出现，拯救了正在被地狱烈火惩罚的他。

“对啦明先生。”

虞代想起一件事儿，“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吃饭了，可能这几天都不能陪您吃晚饭。”

“……”！！！！！

虞代特地等明先生消化了一分钟，接着温柔补上一刀：

“您不介意吧？”

“……”

从前，明先生只觉得‘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这句话是失败者才会说出口的自嘲话语，自己这生来天潢贵胄的，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不缺权不缺人捧，怎么可能会历经这种人生创伤。

他这一刻，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