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肉身之道吗？还真是强的不讲理啊。”

脑海飞速运转，思考应对方法。

但是这头怪物根本不给他机会，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击都打的空间一阵扭曲。

很快林歌就发现了问题，对方实力虽然强大，但似乎只有本能。

“精神连接。”

一道精神丝线没入怪物体内，原本正在攻击的怪物身体一僵，瞬间呆立不动。

而林歌的脑海则像是被台风肆虐了一样，无数驳杂记忆出现，差点将他意识冲散。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才开始查看这些记忆片段。

这些记忆片段并非属于一个人，而是无数种族融合而成。

画面中他们锤炼自身，一点点强大，然后陨落，周而复始。

似乎所有人都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跨不过去。

记忆中，有武者、有宗师、有大道境、有神道境、甚至还有更高的存在，但无一例外，最后全部肉身崩溃而死。

他们的意志融合到一起，形成一片无尽的大道，这就是肉身之道。

林歌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肉身之道，其实就是一条与天争的路，所以才会遭到打压，渐渐没落。”

想通这一切之后，林歌感觉自己的意志似乎开始跟那些记忆重合。

也不再是以上帝视角观看，仿佛他就化作那些人，经历着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艰辛、痛苦、坚定、崩溃、绝望。

仿佛是一个无限循环，一次次突破，又一次次崩溃绝望。

根本看不到前路。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这一刻他不再是林歌，而是无数种族、无数与天抗争的意志化身。

“吾可死，不可跪！”

林歌仰天咆哮，发出怒吼。

这一刻，他拳头上爆发出无比刺目的光芒，狠狠的轰向前方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前路会让我们绝望，但磨难也会让我们成长，我虽然会倒下，但我相信，后面还会有无数种族回踏上这条路，终有一天，我们会打破枷锁，为后人开辟一片自由的天地。”

林歌的话仿佛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引起了肉身之道的共鸣。

肉身之力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不断的朝着林歌汇聚。

身体仿佛被撕裂，骨头不断的被碾碎重组。

林歌咬着牙默默承受这一切，因为他知道这是那些人曾经经历过的。

如果自己承受不住，又如何超越他们，更进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百万年。

林歌的意识重新回归本体。

眼前的血色怪物已经消失，并且反哺给林歌大量的气血之力。

但是林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到了责任，和那种近乎绝望的压抑。

正是因为有这些无数前仆后继的先驱，才有了今日的肉身之道，而他只是受前人凉荫的幸运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