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腾下来,也就消了气,陶煦的软肋之一,便是怕温俨突然将他抱起,若是再转几个圈,他铁定就降了。
面对温俨忽然伸过来的双手,陶煦倒退了一步,面上神色晦暗不明,温俨尴尬地收回了犹戴着锁魂链的双手,锁链叮叮当当地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
温俨站了一会儿,右腿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蹙眉隐忍,扶着床沿坐回榻上。
没了强大灵力的扶持,落下病根的右腿便形如残废,即使陶煦让他滚出去,也是办不到了。
“你的右腿怎么了?”陶煦看着温俨怪异僵硬的动作,联想到他自从被自己俘来后,似乎就没有正常行走过,不是一瘸一拐,便是卧床不起;甚至在他身上开疆拓土时,也没见他右腿动弹过,都是任由着自己摆弄着,要么软软地垂着,要么……被自己架在肩上,一旦没了支撑便立即瘫软下去……
“前几日,不慎崴了。”温俨道。
陶煦的目光在他右腿上游移着,停在他的脚踝上,记起自己将他掳来水宫那日,便捏碎了他的踝骨,那处已经青肿了一大片,他烦躁地踱步了一阵,拽住温俨残破的衣襟道:
“拿出来。”
“什么?”
“镜圆膏。”
陶煦已经为他输入了三层灵力,可以从虚鼎取物了。
温俨从虚鼎中将镜圆膏取了出来,陶煦一把夺过,手指挖取一块,学着温俨为自己疗伤的动作,在温俨的伤处均匀涂抹,由轻到重地揉捏起来。
这里没有灵泉的缓解,那疼痛便是不打折扣地袭来,温俨咬碎银牙,丝丝呻吟从齿缝中逸出,不一会儿便疼出了一身冷汗。
陶煦曾经尝过这滋味,初次便生生疼晕了过去,但温俨却是有些能耐,居然还在苦苦支撑着,尽管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双眼也因剧痛变得黯淡无神,睫毛颤动着,也不肯陷入昏厥。
陶煦有些不服输,一下子加重了力道。
“啊……”温俨疼地浑身一颤,呻吟出声,整个人脱力地前倾而去,倒进陶煦怀里,紧闭着眼,双手无意识地紧拽着陶煦的衣衫,眼角沁着泪意,嘴巴张着不住地喘息。
看着温俨狼狈如斯,陶煦心里才平衡一点,他奇异地没有推开温俨,而是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直起身子才发现温俨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衫,用力之大,指节都泛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