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事发生之前，邓当然可以仗着关系亲密，与唐欢多聊几句。可现在，他已然与唐欢断绝往来。只剩最基本的合作关系。

寒暄过后，邓便回了自己的座位。表情复杂。

酒过三巡，唐欢与这里的主要干部打了招呼，便起身走了。

他执掌大局，舒则是亲自送唐欢离开。

食堂距离停车场略有百米之遥，舒点了一根烟，轻轻看了身边的唐欢一眼：“这次事件，让你和老邓疏远了。我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唐欢笑了笑，摇头说道：“他也是顾全大局。”

唐欢看出来了。

舒想当和事老，重新拉拢唐欢与邓的关系。

可有些事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唐欢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理解，但他无法原谅。

在唐欢眼里，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还不改，是死罪。

“老邓是听了我的话，没在事发第一时间联系唐老板。”舒意味深长道。“但在那次会议上，我和老邓都努力过了。但大势已去，也没能改变什么。”

唐欢微微一笑，耸肩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着眼未来。梦工厂项目落户白城，舒是直接领导。到时候，彼此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又何必拘泥于那点细节呢？”唐欢迎风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道。“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可以分为很多种。我认为，如果能做到笑恨平生，不存欢愉。大概就是最高境界吧。”

舒沉默了。无言以对。

唐欢那番话，不正是对邓心寒了吗？

用对待陌生人的姿态与邓打交道，不喜不悲，就是最好的方式。

彼此，互不相欠。

“唐老板。慢走。”

站在车前，舒有些遗憾。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也是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牵连了邓。

如果他不那么圆滑，稍微强硬一些。或许今日他能拿到的好处，会更多。也不至于失去这样一个潜力无限的盟友。

“抱歉。”

目送轿车离开之后，舒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邓：“让你失去了重要伙伴。”

邓摇摇头，表情沉重道：“就算没有这一次，下次，下下次，我和唐欢一样会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