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进来,就将布包裹着的书放在了桌上:“开个价吧。”
徐韫小心翼翼地打包裹看了一眼,差点惊喜得跳起来。
其中有一本,竟然是前朝大学者的手札!
就是破损得厉害,几乎缺了小半本,就是剩下的小半本,也有各种破损。
就这一本书,放在外头,少说也得卖好几个金饼子。
徐韫含笑问对方:“不知这位郎君怎么称呼?心中可有价位?”
那年轻郎君盯着徐韫看了好几眼,才一笑:“我姓赵,叫赵牧。我也不知价位如何,小娘子看着开就是。”
徐韫已是趁着这个机会将那年轻郎君打量了一个遍。
心中也有了一个评估。
估计这位赵郎君是没落的士族,虽然没穿士族爱穿的宽袍大袖,但仍是一身书卷气,而且说话也是文人风格。
徐韫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噼里啪啦打了好几回,大概价格也算了出来。
于是她开出了价:“一个金饼。两本。”
赵牧皱起眉头,“这么便宜?”
这是不满意了。不过,徐韫早有准备,笑着道:“赵郎君,这本书若是不残,不缺,肯定能卖出高价,但现在……毕竟缺了小半本,还破损得厉害,自然也就只能到这个价。”
徐韫笑容十分温和:“您也别看我们卖得贵,可这本书,我们少说要修补好几个月——这其中费的都是细功夫,咱们好几个老师傅一起干,他们这一个月不说材料,光说人工……”
赵牧蹙眉听着,最后还是摇头:“但这个价,太便宜了。”
徐韫犹豫片刻,说了句:“那这样,我再加十个银饼,但您以后再有这样的书,或是您朋友有这种,都来找我们,行吗?”
顿了顿,徐韫小声道:“这个价算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我也是想着以后细水长流,才给的。”
徐韫不好意思笑笑。
她的表情真的看起来特别真诚。加上年纪小,看起来就更是涉世不深的样子。
赵牧最终还是上了当,肉疼地点了点头。
然后,等着交接银子的时候,徐韫问了句:“赵郎君认识许多文人吧?不知北平城里可有文人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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