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有医用箱,很快服务员找来,余温拎着进去,没看见迟书已经上了楼,他站在门口,拿着备用钥匙,悄悄的将门弄了一道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形。
余温跪坐在床上,替盛闻的手腕擦着烫伤药,拿着棉签一点点的蘸着药膏,湿漉漉的碎发下,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小心。
说明书上说药膏用完之后有强烈的灼烧感,余温抬起他的手臂,轻轻的吹着。
迟书站在门外看的真切,眼底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碎光。
她是他的倒刺,爱而不得的遗憾,她幸福的话,他愿意成全,但看着那些曾偏爱他的一切,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所有成全的回旋镖,正中眉心,他承认,此时妒忌的发了狂。
房间内余温将他的手放下,拎着医药箱往外走,刚推开门,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攥住她的手腕。
她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迟书扯着她,几步走到了对面的屋子,将房门反锁。
灯光下,迟书那双眼被照成了琥珀色,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漂亮,“你说为了盛太太的位置才结婚的,这是动了真情了?那咱们这么七年的感情算什么?”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底如沉下去的荒丘沙地,“为了我,你连严阔都能弄死,我为了你,杀了人,盛闻给过你什么?”
余温蓦地抬起头,想起那个人来,记忆中的那个人穿着警服,笑的腼腆,一点也不像是警察,那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她却亲手掐灭,就是为了保护迟书。
她怎么可能不爱迟书,心中一阵阵的钝痛。
“严阔啊……”提起这个名字,痛苦将她慢慢的淹没。
七年前的盛夏,仿佛格外的漫长,像是一张渔网,将勒住脖颈的他们困在其中,永远都无法挣脱。
那天她差点被光头刘欺负了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对方已经鼻青脸肿了,牙齿掉了几颗,警察上门来调查了情况,余温才知道,严阔竟然离开之后,再次回来,将这个混蛋揍了一顿。
光头刘依旧不依不饶的,严阔已经是严重违纪了,直接被停职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