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地下室的门,开了客厅的灯,就看到茶几上的棋局已经进行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黑子已经被包围一大半,想要突围的可能性很小。我虽然对围棋不大懂,却也能看明白这种局也只有高手才能下出来,双方兵来将挡,厮杀的热闹,我却在一帮吓的惊心动魄。
空荡荡的地下室极其安静,别墅外面的梧桐树被夜风吹的哗啦啦的直响,风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吹在身上冷冷的,我感到一股透骨的凉意。
这时,我看到木雕鱼似乎动了一下,我心里一阵发麻,揉揉眼睛再看,那木雕鱼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找了只实木圆凳,在棋盘旁边坐下,尽管心里发憷,我还是要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手持风水枣罗盘,盯着棋盘看棋,心里在默默发抖。
我知道,只有我在这里镇住场面,张蕾蕾才会没事。
就在这时,我看到白子出现了一个失误,非常明显的失误,我兴致大起,随手抓起一只黑子封住白子的出路。落子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得意,我阴阳之术斗不过你,在棋盘上赢了你,你一样得给我腾出地儿出去。
棋子一落,白子跟着落下去,黑子顿时完败,这局棋成了一局死棋。
我顿时觉得面前阴风一起,整个人冷的浑身发抖,脑子也清醒过来,他妈的我怎么进了人家的局,这不是找死吗?
我一屁股坐回实木圆凳,这局棋成了死棋,棋局就再没变化过。
我一直坐到天亮,地下室再没出现奇怪的现象。我回到二楼房间的时候,张蕾蕾已经歪在床上睡了很久了,我见距离上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便躺在地铺上先休息。
这天跟张蕾蕾一起学上学,才进教室,就见教室里乱成一锅粥,一打听,原来跟赵一平一起玩的一个小混混昨晚死了。他死的方式比较奇特,竟然是在卧室里自己拿菜刀砍断了手脚,失血过多而死去的。据说卧室地上墙上全是鲜血,就没一寸干净的地方,连菜刀都被砍卷角。
这种自杀方式太奇怪了,正常人根本完成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
我眼前顿时就出现昨晚披头散发在地上爬的女人,根据同学们的描述,那小混混的死状,跟可怕女人太相似,难道是因为她?
我看赵一平正坐位子上发呆,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跟平日神气活现嚣张跋扈的赵一平判若两人。
我知道个中肯定有原因。昨晚那女人出现的方式太怪异了,我甚至不能分辨出她是人是鬼,按理说,人被砍成这样,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更别说还能爬行。可是我看她的样子,又确实像是活人。现在想起来昨晚那血腥的一幕,心里还毛毛的不是滋味。
惨死的小混混就是昨晚揍我的人之一,他以前跟我们一个班,后来文理分科,就去了别的班级,走了之后还整天跟赵一平黏糊在一起,两人是狗离不开屎的关系。中午放学的时候,赵一平号召大家都去这小子家看看。我们班同学很讨厌这种人,有人甚至对他的死幸灾乐祸,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了他家,我对他的死因相当疑惑,也混在人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