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篝火烧的很旺,想必是老曾半夜起来又添了柴火,老曾靠在树干上,半睡半醒,听到脚步声,就一屁股坐起来,见我们朝他们走来,睡眼朦胧的问道:“这么早,你们打哪儿来呀?”
我说:“山外出了些事,出去看了看。”
我和老乞丐丁老袍围着篝火坐下,我瞟到大红身上盖着老曾的衣服,想来是老曾怕她着凉,给她披上的。
我们给老曾简单介绍了下丁老袍,他对我在二龙村的往事早有耳闻,自称跟丁老袍是相见恨晚,两人十分投缘,聊起来头头是道。
天亮后,我们又在山里找了些野味烤了吃了,就按原路下山。
下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二龙村的废墟掩映在密林中间,我恍惚看到一柱青烟袅袅升起,顿时感到不妙,暗想难道村子里来了外人,否则怎会有炊烟。
我们顺着炊烟找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蹲在林子里烤吃的,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我们租的面包车司机。那家伙边烤边吃,一只野鸡被烤的肉香四溢,我们走过去,司机冷不防见这么多人,吓了一哆嗦,走近了才知道是我们。
一番交谈,我才知道司机在约定的时间左等右等等不到我们,他担心我们的安危,虽然对二龙村的凶名非常恐惧,还是壮着胆子来村里找我们。村子里只剩下一堆废墟,他找来找去没有线索,索性就留在村子里苦等。
这司机的做派太感人了,我和老曾直夸他够意思,是个男人,若他真走了,我们走路回十里铺镇还要走许多山路。
我们跟司机的面包车下了山,回到十里铺镇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我见一路上司机眼神闪烁,对我们似有怀疑,我让老曾勾他话,他才说出来,原来我们去的时候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回来的时候小孩儿却没了,所以他怀疑我们做了不法的事情。
这事还真难跟司机解释,要把已经发育成熟的大红推她面前,让她相信这就是那个七八岁干瘦干瘦的小丫头片子,司机一定当我神经病。
我考虑再三,就想起《青乌奇序》里记载了一项奇术,叫“渡夜人”。这种术数把要施法的对象,叫做“夜人”,所谓渡夜人,就是控制夜人,从而使夜人产生某种幻觉,夜人却不自知,认为他们看到听到的都是真实。
从司机在废墟里苦等我们这么长时间,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性格非常耿直的人,很讲究原则。我们要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只怕他回镇上后,立刻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