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麴义自嘲地笑笑,自己的命被袁家子救了,将来难道还要杀了袁绍全家报仇吗?
这种无聊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想,他只想将来有机会,能再回家乡看看。
如今麴义碰到的凉州人越来越少,除了孙礼的娘出身扶风马氏外,麴义几乎已经碰不到同乡,到底他们是返回了家中,还是死在了某处呢?
麴义感到胸腹之中阵阵疼痛袭来,他拿起腰间悬挂的酒壶,咕嘟嘟灌下一口酒。
这新酿的酒有些冲,刺激得他咧了一下嘴,烈酒的烧灼和身体疼痛交织,让他感到胸腹之间有一团火在烧。
他双手撑住城墙,努力站直身子,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就像公子说的,武人最好的归宿,便是死在战场上。
在这之前,他该给这天下,留下些什么呢?
他又想起了袁熙有次对自己说的话。
强者欺凌弱者,他做不到为天下所有遭受不公的人伸冤,但他想给那些人反抗的力量。
当时麴义反问道:“包括并凉人?”
袁熙点了点头,坚定道:“所有人。”
麴义又狠狠灌下一大口酒。
袁熙此时坐在桌案前面,看着堆成小山般的竹简,吴昭和曹宪分坐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