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 季维知懒懒地抬起眼皮,“憋回去。”
“不成,我还是得说!就前些天开会,您当真在盥洗室跟二爷打了一架?”
“噗——” 季维知正喝着 “山海关”,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你听谁说的?”
“二爷回会场时礼服都被撕坏了,您又跟着他后脚进来,原因不难猜吧?”
“嗯。” 季维知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他是扣子坏了。”——情到浓时被自己扯的。
小兵看见上司耳朵有点红。那表情也不像是愤怒,倒像是…… 害羞?
不可能啊,就他俩这水火不容的劲儿,季维知怎么会对盛绥害羞?
小兵善解人意地提醒道:“那您这回去人家里,可千万别冲动啊。”
季维知摸着自己红得发烫的耳朵,点点头。
穿过一个花圃,再绕到北池路口,就到了盛家别院。它与世无争地坐落在街尾,屋脊上飞双燕,门庭并不气派。
小兵想想还是不放心,想着这离盛家也没几步路,干脆跟着季维知过去,免得真出事儿。
只见军爷不耐烦地拿手铐 “咣咣” 撞了两下门,十分蛮横,一看就是去 “寻衅滋事” 的。
没一会儿,门开了。里头探出个男人。
盛绥戴着夹鼻金丝边眼镜,两条细链拖到颈后,衬衫松松解下两颗,瞧着十分斯文风流。
小兵不禁担忧。二爷这么文质彬彬,这下落到少校手里,能遭得住么?人俩离得远,聊什么他也听不清,只能干着急。
正想着,门忽然合上了。
小兵挠挠头,站在外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回军政局跟上司说这事。
但转念一想,毕竟这是盛绥的家里,少校应该不会滥用私刑?而且算来是非工作时间的私事,自己不好插手。
于是,他安安心心转身准备走。没等他退下台阶,二楼传来变调的叫声。
小兵听了连连摇头:“喊这么凄惨,少校下手还挺狠呐!”
公馆内,帐暖如春。
牦牛毛地毯上随意扔着两根腰带,手杖倒在窗边,椅背上搭着西裤。
季维知的手刚从在雕花床栏上被解开,短发被汗湿,肩头明晃晃两个红印。
季维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带着楚楚可怜的腔调:“你个禽 兽,我要投诉你。”
“哦?” 盛绥挑眉,饶有兴致地问,“投诉我什么?”
季维知愈来愈没底气,软绵绵地说:“投、投诉你滥用私刑……”
“你情我愿的事儿——” 盛绥寸缕未乱,双手撑在床栏上,贴着军爷的耳朵低笑,“可算不得私刑。”
季维知忽然抓紧了床柱,腹肌被撞得猛然收紧。
一场云 雨,把屋子里的冷气都给逼退了。被单一角草草盖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曲线。
季维知有气无力地趴着说:“二爷,我饿。”
盛绥侧撑在床上,温柔地替他擦拭:“你带来的糕已经凉了,我去热一热。”
季维知摇摇头,讨好似的滚到他怀里,鼻子在男人下巴旁拱啊拱,“不要!你进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