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维胜看完之后,又重头看了一遍。
等他再次看完之后,惊讶望着秦昊天道:“秦昊天,你说,这表格是你自己填写的?”。
秦昊天心知肚明,这个蒋维胜,一定被他表格上的字迹给吓倒了,毕竟他以前是写不出这样好字来的。
于是,他望着蒋维胜道:“是呀,怎么了,有问题吗?有问题我可以重新填写”。
蒋维胜连忙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真的没看出来,你的字写的如此娟秀流畅,很有功底,真的没看出来”。
蒋维胜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秦昊天,他真的想让秦昊天重新一张表格,看看字是不是他写的,可是表格内容没问题,让秦昊天重新填写又没有理由,而且秦昊天就是因为打架才被开除的,如果自己毫无理由地让他重填,不要再惹怒了他,把自己也打一顿,那岂不是闹出笑话。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手好字,不光是门面,有时候还是职位升迁的重要参考,就说红旗厂厂办主任和党办主任,无论是铅笔字还是毛笔字那都是2000多员工中的凤毛麟角,而身为厂办主任的蒋维胜,自然是写得一手好字,可是,此刻面对秦昊天填写的表格,他突然觉得,这个被厂里开除的三车间钳工,钢笔字不比自己练了许多年的老人差,毕竟秦昊天才二十几岁,而他蒋维胜四十多岁了,他甚至可以想你到,到了他这个年龄,那秦昊天的字还了得。
为了丰富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在没有手机和互联网的那个年代,红旗厂每逢国庆或者春节,厂工会都要组织书法绘画比赛,比赛由工会组织评奖,而蒋维胜是领导,当然不去参与,他每届都是评委,因为他被红旗厂公认为笔杆子,无论毛笔字还是钢笔字,都是红旗厂的第一块牌子,年终开总结大会,那些横幅都是他用毛笔在四方形红纸写好,让手下人用回形针,一个字一个字地别到长条横幅上。
应该说,对铅笔字和毛笔字都有一定鉴赏能力的蒋维胜,被秦昊天的表格给震撼了一下下,毕竟秦昊天以前在他眼前,不说小混混,但秦昊天发头发喇叭裤的造型让他看不惯,他没想到秦昊天写出一手好字。
“秦昊天,你写的一手好字,这二年厂里举办的书法比赛,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秦昊天心想,尼玛,我参加个头呀,我以前的字我老婆都说了,跟老鳖爬的一样,还能参加比赛?那不是自取其辱,自己打自己的脸?!
于是,他望着蒋维胜笑道:“我这字也是最近才练的,以前没这么好看”。
说到这儿,他望着蒋维胜道:“蒋主任,这次考试有没有划范围和重点,都考些什么内容?”。
蒋维胜道:“厂里真是不知道,这是省军工局和市里人事局联合组织的什么试点,据说以书本知识为主,还在面试环节,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秦昊天道:“嗯,我知道了,谢谢蒋主任,没事的话,不打扰你工作”。
说完,秦昊天直接起身离开了厂办。
从厂办出来之后的秦昊天,直接骑车来到供销社,买了一条飞马烟和两瓶老白干,然后骑车直奔师傅王剪家。
王剪不在家,他女儿王巧珍刚从床上起来,披头散发。
一见秦昊天,连忙将头发朝着上拢上去,一边用橡皮筋扎上去,一边道:“是我的秦哥哥呀,你这么过来,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