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波一看是宣传部张辰东，让他坐下来，然后笑道：“张副部长，你找我汇报工作？这程序好像有些问题嘛”。

市委和市政府分工不同，职责也不同，苏东波当然知道张辰东是属于市委分管，所以才会这样说。

张辰东道：“苏市长，是关于秦昊天同志的事情，所以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一提秦昊天，苏东波立马有些感觉，问道：“秦昊天？秦昊天什么事儿？”。

于是，张辰东先是简单的把秦昊天打算承包都梁日报广告部业务或者采取合作的模式。

所谓承包，就是每年上交报社一定费用，盈利也好，亏本也好，这承包费用必须要交，而合作就是由秦昊天负责运营，获得的利益按比例分配。

张辰东说了之后，就把秦昊天整的方案与协议递给苏东波：“苏市长，这是秦昊天同志提供的具体方案，包括具体的经营管理思路，以及发展规划”。

苏东波接过之后，从头到尾翻阅了一下，纵然他是市长，对这份计划也是赞赏有加，而且他觉得对报社没有负面影响，单从经济效益来说，肯定会为报社创造一笔相对来说巨大的财富。

“秦昊天他本人是倾向于承包，还是合作？”。

苏东波看完之后，望着张辰东问道。

张辰东道：“听他的意思，是要承包”。

苏东波道：“承包，对你们报社来说，就更没有风险，固定每年上交报社费用”。

应该说，苏东波就是客观的描述，没有任何结论。

张辰东道：“苏市长，你的意见呢”。

苏东波突然想到了秦昊天曾经给他说过的话，那就是改革有时候就是需要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不断地总结调整。

于是，他望着张辰东道：“改革是需要勇气，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事情只有先去尝试了，才知道是对是错，就如同一双鞋子，你不去穿在脚上，怎么会知道适合与否。我看可以尝试着，先承包一年，看情况”。

张辰东望着苏东波道：“如果承包，他要是做不到那么多业务，上交不了每年的10万费用，那他不是要亏本”。

事实上，对于现代人来说，10万块钱算什么呀，可是，在1983年，10万块，那可不是不小的数字，而张辰东清楚，现在的都梁日报，广告业务几乎很少很少，哪家企业愿意花钱登广告，一年不说上万，总共广告加起来，可能也就是千把块钱，这10万块，对报社来说，那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一见张辰东担心秦昊天会亏本，苏东波笑道：“张辰东，秦昊天是什么人呀，他是商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买错，没有卖错，他才不傻呢，我估计，他交你们10万，他背地里不知道要赚取多少个10万呢”。

说到这儿，他想了秦昊天在百货大楼搞的那个旗舰店开业的时候情形，当时刘江向通过侦察之后，告诉苏东波，说秦昊天在做亏本买卖，光免费奖品就花上万元，结果呢，人家开业搞活动那几天，就纯赚钱20多万，开什么玩笑呀，20多成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