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触过【血脉原典】,本质还是**凡胎的玛格丽特一行率先有了病发反应。
“咳咳”
一位职阶为殿堂序列三阶【画家】,身体最柔弱的婶婶安吉莉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拉开衣袖,白嫩的胳膊上飞快出现了黑色的斑块,并且伴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额头也开始发热。
“这是黑死病?!”
拜伦的另一位婶婶,三阶医院序列的【药剂师】克里斯蒂娜不由失声惊呼。
她在被破法石拷锁锁住的时候超凡能力为零,但至少医生的眼力还在,绝对不会认错这种曾经夺走过千万级别人口性命的恐怖瘟疫。
黑死病实际上就是鼠疫,病菌通常是由跳蚤的唾液携带。
带疫的跳蚤先是吸到了受到感染的老鼠血液,等老鼠死后再跳到人体身上,通过血液把病菌传染到新寄主的体内。
由于其中一种症状就是患者的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所以这种瘟疫又被叫做“黑死病”。
在当今这个放血疗法依旧大行其道,连外科手术都才刚刚被渴血教团研究出来的时期,医疗条件的落后程度可想而知。
对于那些感染上该病的患者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痛苦死去就是唯一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发病速度非常快。
患者先是会出现大块黑色的肿瘤,伴随着疼痛、血液和脓液渗出,继而高烧不退甚至精神错乱。
很多人在感染后的四十八小时内就会病死,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够靠着强大的免疫系统强行抵抗黑死病并存活下来。
由于主要传播途径不是人传人,即使致死率极高,也不会影响到老鼠、跳蚤的继续传播,因此这种瘟疫的每一次出现都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接下来,其他人也没能幸免于难,一个接一个出现了黑死病的症状。
【药剂师】克里斯蒂娜坚持的时间倒是比身为四阶【律法师】的玛格丽特还要长。
三阶灵性质变的时候,她的免疫灵光就强化了她的免疫系统,远比普通人的抗性更强。
可惜,人类是有极限的,【骸骨教堂】却没有!
两百多年前的那场黑死病可是夺走了大陆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
仅仅是解决了部分鼠患,影响范围局限在神圣白银帝国哈梅尔恩城一地的【花衣吹笛手的牧羊笛】,就是在那场大瘟疫中成为了二级圣遗物。
可想而知,这么庞大的人类消亡事件,诞生出了一位多么恐怖的【诅咒之灵】。
祂刚刚在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蚊鼠蛆蝇中诞生,就是一位毫无争议的六阶半神。
获得了神名【魔鼠】、【死亡丧钟】、【殡葬之神】格里斯,几乎跟“死亡”的概念完全锚定,成为万物的送葬者。
守夜人为了彻底终结这一场灾难,先是用人骨在整個旧大陆建造了十二座骸骨教堂,分别由当时的十二位【圣人】带领最虔诚的神职者一起举行盛大的弥撒仪式。
教皇格列高利戴上象征人间至高权力的【教皇三重冠】,以等同六阶半神的位格,发动了最高级别的“圣降”。
召唤天国中负责统帅天使军团的大天使长降临物质世界。
最终在那场堪称白银纪元最惨烈的超凡战争中,教皇战死、十二位圣人阵亡三分之二、整个教会元气大伤。
万幸的是,他们也成功将【殡葬之神】格里斯主体消灭,“神性”被大天使长带走。
失去不死性的残余“兽性”和尸体被撕成了十二块,分别镇压在十二座骸骨教堂中。
据说大天使长的残影,烙印在了每一座骸骨教堂的白银十字架上,统合信徒们的心念愿力,对它们日夜消磨,彻底斩断了黑死病再次大规模爆发的可能。
同时也因为当初虔诚的神职者死的实在太多,教会力量大幅衰退。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旧大陆拉开了文艺复兴的序幕,直到二十年前的1453年才彻底终结了教会统治一切的黑暗千年。
大主教巴伯蒂拉手里的就是其中一座骸骨教堂。
两百多年过去,【殡葬之神】格里斯残缺尸块的力量已经不足全胜时的千分之一。
但对付一群中序列超凡者照样绰绰有余。
规则:“非正能量的元素化生物,如火元素、雷元素、光元素,其他生物都会被感染。”
最后一位本体是利维坦巨鲸的【灾祸魔女】凡妮莎,虽然**早就超过了人类极限,却依旧中招,只是症状最轻。
她淡淡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黑斑,金属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第一次开口说话让玛格丽特一行听到她的声音:
“用破法石、零级圣遗物压制还不够?还要用黑死病投毒。
巴伯蒂拉,十几年没见,你这个无耻小人还是那么的阴险。”
虽然境况不妙,但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好像淙淙的泉水般悦耳动听。
站在骸骨教堂圣坛十字架下的巴伯蒂拉听到她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满脸都是胜利者的愉悦:
“放心好了,这还只是开胃菜而已,我不会轻易杀掉你们的。
如果好好表现,多给你们的亲人写信劝解他们为正教效力,说不定我还能替你们压制病症的发作速度,让你们不至于那么痛苦。
你们可是远比自己想象的值钱,哈哈哈”
现在新教和正教已经分家,神职者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的理念,巴伯蒂拉身为铁杆正教大主教也懒得再继续装下去。
他就是要权,就是要钱!
“虽然白蔷薇约克家族也是跪倒在我们脚下摇尾乞怜的湾民叛徒。
但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不介意帮他们干一点举手之劳的小事。
尤其是他们还承诺,要在约克王室里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我身边‘执役’一年的时候,这个忙就更是不得不帮了。
那可是全大陆也有数的王室成员啊,除非自愿,不然到哪里能搞到这种好货色?”
作为一个典狱长,巴伯蒂拉已经想到了一系列用囚徒最大限度为自己捞取好处的绝妙计划。
“先让囚徒过的苦不堪言,再让囚徒家属购买相应的优待服务。
一千镑可以免除体罚,两千镑可以缓解病痛,三千镑可以住单间,四千镑可以享受上等的牢饭
五千镑加一个小男孩可以住豪华囚室,一万镑加两个小男孩可以获得佣人服侍,一万五千镑加三个小男孩可以自由出入牢房扩展活动范围
只要给我足够的钱,就算是监外执行也不是不行。
然后再让白蔷薇和红蔷薇竞价,谁出的价钱高,我就听谁的,施加奖、惩。
这样我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数不清的小男孩了,哈哈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在修道院变相坐牢的郁闷也消退了不少。
可他笑着笑着却发现对面的凡妮莎竟然也在笑,而且格外悦耳动听。
他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典狱长”听着却只感觉刺耳,不由沉下脸来冷哼一声:
“我笑是因为伱们的生死都在我的手心里,你又是在笑什么?”
凡妮莎上前一步,把玛格丽特她们护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