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瞬,铁面当机立断,踹倒了屏风,甚至比海泉里的人更先一步——
秦吞月恰好就着外衣浮出水面,一头墨色长发瀑布般披在身后,里头竟真只剩下一件肚兜。
出水芙蓉。
没被遮住的肌肤如雪似玉,白花花的晃住眼。
“阿、月……”
他脸腾得烧起来,眼神不知往哪儿落,紧忙又背过身,脚步都错乱着,差点把自己绊倒。
“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
听声音好像没生气?
铁面琢磨一下,暗暗松了口气,答“这里地处无尽海边,城中发现鲛人作乱……我怕你出事。”
“鲛人?世界上真有鲛人?”她不动声色,默默用脚将泉下的鲛人藏的更紧了些。
铁面不觉,或者说,他对秦吞月没什么防备之心,闻言点点头:
“有的,鲛人也是海族的一种,你还是回浴室洗吧,海泉终归是露天的,不安全,尤其在这个特殊时期。”
“你回来,就只是担心我?没有别的?”秦吞月笑笑,追问着。
铁面静了。
犹豫一会,还是实话实说,“巡逻队在附近看到了鲛人的踪影……禀报我,我顺便来抓捕鲛人。”
“嘁”
她撇撇嘴,随意拢拢身上的衣服,慵懒道,“你就不会说点哄我开心的话嘛,阿生。”
阿生……
她心里还是想得郑榆生?
面具底下的男人垂下眼眸,僵硬的扯扯嘴角,“我是,专门为你,回来的。”声色如常。
秦吞月了然点点头,挑眉。
她不在意铁面昭示着不开心的小举动,她现在没有眼睛,没办法看见,也懒得看见。
看见了又要花灵力哄,麻烦。
既然铁面有恢复记忆的可能,那他早晚都得习惯‘阿生’这个称呼。
什么时候叫不是叫?
现在叫了得了。
“那你现在应该也见到了,我好好的,你可以去处理你的公务喽。”
“嗯。”他又沉默下去,点点头,抬脚就走,对地上的烂屏风不管不顾,像只莽撞的狮子。
“对了,早去早回啊。”她喊。
“我在家里等你。”
阿生。
她在身后无声对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