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裤子吗?”王寒轻问道。
两天一夜的短途,裴戎只带了睡衣,晚上睡觉倒是不打紧,现在天色晚了,再怎么狼狈,也没人看到,但明天还得出来见人的。
“没有。”
再看看这远离市中心的郊区,连家像样的服装店都没有,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买。
王寒轻不说话,已经表达了他最大的歉意。
他俩回到农家乐时,人工湖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游客了,走到亮堂点的地方,王寒轻才发现,裴戎腿上又有树枝刮伤的血痕。
裴戎有点困了,跟王寒轻道了晚安就往上走。
王寒轻没着急去追,先跟前台要了碘伏和棉签后,才大步朝楼上走。
他敲了裴戎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走廊里很静,隐约能听到水声,裴戎像是在洗澡,他又敲了一下。
这时,房里的人听到敲门,冲外面回应道:“等一下!”
王寒轻没有催促裴戎,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漆黑一片,没看到秦赫的身影。
又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运动裤,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去敲裴戎的房门。
裴戎这次开门倒是快,他发梢滴着水,换了身居家服,一边裤腿被挽到了膝盖处,露出被刮伤的红痕。
王寒轻把裤子和碘伏递给裴戎,“我只有运动裤,你将就穿一下吧,碘伏是我跟前台要的。”
裴戎笑着说了声“谢谢”,没着急关门,也没有让王寒轻进房间的意思,打算看着王寒轻回对面。
王寒轻转身去开门,手摸进裤兜里,没钥匙,他又换了一个兜,还是没钥匙。
“钥匙没带?”裴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农家乐不比酒店,没有房卡,是老式的门锁。
王寒轻不光没带钥匙,连手机都没拿,“我下楼去找前台要备用钥匙。”
裴戎眼看着他往楼下跑,一小会儿过后,又空手而归。
“前台不在。”王寒轻干巴巴地解释,“我等秦赫回来。”
裴戎在心里“啧啧”两声,王寒轻是该傻的时候能气死人,不该傻的时候像是木头。
“进来等吧。”裴戎大发慈悲,往旁边让出点儿道。
房间里还有洗澡时渗出来的湿气,裴戎换下的衣服搭在椅子上,包翻得有些凌乱,用过的吹风机也没收线。
唯一的椅子被衣服占着,王寒轻没往人家床上坐,站在一旁,看到裴戎腿上的伤痕,他提醒道:“你擦点药。”
“坐啊。”裴戎坐到床上,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原本这点划伤,他也没打算擦药,过几天结了痂就能好,但王寒轻特意去帮他要的药,擦擦也没事。
装碘伏的瓶子用的橡胶瓶塞,裴戎一扯开,一股淡淡味道在空中散开,他左顾右盼,想找个地方将瓶塞放下,床头柜离得有些远。
“我来吧。”王寒轻取出棉签,沾了点碘伏,一手拖住裴戎的小腿,一手将棉签上的碘伏涂抹在红痕处。
涂完还舍不得放手,裴戎有点怕痒,他掰开王寒轻的手指,没好意思喊出来,随口岔开话题,“你的裤子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出门多备了一条,我用不上。”王寒轻又补充道,“你应该能穿上。”
裴戎刚说“谢谢”,听到从门外传来脚步声。
王寒轻率先站起来,“应该是秦赫回来了。”
小王同学的表现,每次都让裴戎很意外,坐一会儿,真就是字面上的坐一会儿,他绝对不会有更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