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挑唆芸儿做出这种事情？”

楼天辰的声音吓得郁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老爷……”

“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吧？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你难道还不知道离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别说你已经见过了，就算是没见的人，见了离王都不敢轻易招惹，勾引？你哪来的胆子去想这件事的？”

郁氏想到了当初处理杜氏的事情的时候，楼天辰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了杜氏的身上，杜氏那痛苦的样子，让她忍不住颤抖，她恐惧楼天辰那一脚，因为楼天辰从小就是个习武之人。

但是楼天辰并没有那么做，他没有得到郁氏的回答之后，道：“你跟杜氏不一样，你的本性不坏，这我知道，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胆小，处处被杜氏欺压，你性格懦弱，可是你怎么会……怎么会做出杜氏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呢？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郁氏哆嗦着，道：“老爷，我是胆小，这么多年了，杜氏处处欺压我和我的孩子们，我都没办法反抗，因为我知道，我不反抗，被欺压，孩子们至少能够在将军府里活下去，我乖乖听话，杜氏就不会对我们太过分，可是现在，杜氏不在了，我的日子变得比以前好了许多，孩子们也慢慢长大，步入正轨，我便开始……胡思乱想，我开始想如果我的孩子再大一点，就该成亲了，她是个庶女，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普通人家的正妻，或者一些名门儿子的小妾，如果是名门的小妾，那同样是妾，我希望她能够是最名门的那个。”

“而最名门的，不就是离王府吗？除了皇宫，还有哪里比离王府更加的有名望？”

郁氏哭着坐在地上，道：“我只是想了这些，因为襄儿早晚要科考，他学得很好，肯定能够当上官，加上他本身是将军府的少爷，那就不愁娶妻，可是芸儿呢？芸儿只是个庶女，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低，她的性格跟我是一样胆小的，她去哪里都会被人欺负。”

“可是将军府里，大小姐在里面当王妃，即便有一个侧妃，但是都是一家人，王妃肯定会保护好芸儿的，如此想来，我便更能放心不少。”

郁氏说到这里之后，吸了口气，道：“妾身真的只是想了这些，全都是实话。”

楼天辰沉默了。

郁氏想让楼予芸进去离王府的表面目的是为了楼予芸能够出人头地，但是内心其实是想让楼予霜在离王府里照顾楼予芸，至少不会像是嫁到其他的家里当妾室而因为胆小被欺负。

楼天辰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脑袋，道：“虽然你是为了孩子着想，但是你的做法实在是让愚蠢至极……”

郁氏咬着牙，她知道，自己的惩罚马上就要来了，挑唆自己的女儿勾引离王，她一定会被发卖出府，成为一个贱妾，被青楼或者别人买走，任人摆弄。

“郁氏……品行不端，去祠堂罚跪五日，好好反省，降为通房，以此为戒，好自为之。”

郁氏眼泪瞬间流了出来，结果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发卖出府？而是去祠堂跪五日并且降为通房？她……不用离开将军府，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看着郁氏傻愣着的表情，楼天辰不耐地打了个手势，外面的下人们立刻会意，进来把郁氏拖走了，郁氏被拖去祠堂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而楼予芸和楼裕襄似乎也没回过神来，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变得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