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不能再多了!”
“三千,我表弟死在你矿上了,你就给俺三千,不行,俺要报官!”
“共泥马个党!我说三千就三千,想多少钱?多一分都没有!”
“老板,我还得千里迢迢把尸体运回去,三千块太少了,再多给点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过矿上也有矿上的规矩。
很快老板就出面了,贺红兵装模作样的以死者表哥的身份跟老板在这讨价还价。
最终,矿老板为了息事宁人,另外要求尸体必须立刻火化。
在贺红兵退让了一步之后,价格也就涨到了五千块。
就这样,贺红兵揣着何向军的身份,还有那五千块钱,抱着一坛子骨灰离开了他工作了将近半个月的矿山。
当贺红兵来到了一处土坡之上的时候,看着脚下的公路,又看了看一旁。潺潺的溪水,于是他就打开罐子,借着风,把那坛子骨灰全都扬了。
然后,贺红兵就回到了镇上,他找了个卖寿衣的铺子,买了很多的纸钱金元宝,晚上一个人,他在荒郊野外,把这些纸钱全烧了,然后拿着何向军的身份证拜了拜。
这一切只是为了求个心安。
不过现在,贺红兵有了钱,又有了新的身份。
他觉得自已现在终于不用东躲西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了。
于是回到了城镇,贺红兵找了个澡堂子,把自已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又买了一身新衣服,接着就让老板把自已之前穿的那身行头全都扔进火里,烧了个干净。
他拿着何向军的身份证,去附近的信用社把钱都存了起来,接着带着一点零钱去了镇上的饭馆,点了过油肉猫耳朵,还要了一大罐子散搂子,酒足饭饱之后,贺红兵就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贺红兵在云省那边曾经做过机电修理工。
这边有的是矿山,当然也有一些修理的活。
在这里,贺红兵打算定居下来。
几天之后,一个自称何向军的人,陆续到各个矿上去拜访。
结果果然拉到了几单生意。
有的矿上水泵坏了,贺红兵二话不说,直接三下五除二就把故障解决了。
看着矿上的老板竖起大拇指,然后痛痛快快的甩了一千块钱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贺红兵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爱乐上遇到的那个对他十分严厉的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