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掩饰自己的慌张,柳茹匆忙站起身,不太自然地自嘲道:“生死有命,我能捡条命回来,上天待我已是不薄。”

陈厉在心中暗叹一声,深感天道无情,自己却又无可奈何,便道:“从今日起,每隔七日我给柳师姐疏通一次经脉,一共七次,计四十九日,再辅之以汤针,虽说不能从根本上扭转伤势,但也能最大限度的减少真元精血的流失。”

“如此,有劳陈师弟了!”,柳茹背对众人,眼中莫名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决断。

“柳师姐言重了,治病医人,是我本就该做的事——”,在说这话的时候,陈厉眼中却突然闪过丝丝寒光,与他话中的意味竟是截然相反。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突然想到,老天在肆无忌惮的杀人,而自己却在辛辛苦苦地救人,这到底是在替天行道,还是在逆天行道?

一时间,陈厉神智恍惚,心神冰冷。

他对这天地和世间的固有观感,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无法弥合的裂缝!

柳茹轻移莲步,走到床边,红樱服侍着她褪去上衣,光滑洁白又苗条的脊背,不肥不瘦,恰到好处,依然如少女一般。

“来吧,陈师弟,你尽管放手施为,师姐这条命,今后可就着落在你身上了......”,柳茹轻轻趴在锦被之上,侧头看着陈厉,浅浅的忧伤中分明有一抹娇羞,听语气,她似对陈厉放下了部分戒备和防范,甚至,还隐隐有几分依赖。

听了柳茹的话,陈厉虽觉有点怪异,却并未多想,他让碧云打来热水,自己取出随身小刀,割开纱布,将旧药擦掉。

只见本已变淡的掌印,竟再次充血,呈现出暗红深紫之色,较之受伤之初,颜色更深了些。

陈厉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深感棘手,他知道,刚才自己说得话太满,五年的估计怕是太过乐观了!

陈厉伸出手指,按压着掌印和周边的肌肤,只觉掌印灼热而四周冰冷,这是明显的热毒内蕴之症,因为心脉损伤,血毒淤堵所致。

凝视着紫红色的掌印,陈厉突然记起了《血影手》中的血运口诀,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自己试着用一下血运之法,对这血影手的掌伤,会不会有些效果?

“柳师姐,待会我用点新手法给你过穴活血,如果你有什么感觉,不论好坏,都要跟我说一声!”,陈厉一边行针放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