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百年来修道之人多如牛毛,然而当中能修成正道的不过凤毛麟角,皆因人受七情六欲蒙蔽,舍却了本心。宋渊思及此……想到申灵都不甘屈于王灵官之下,既嗔且贪。而自己因前尘旧事,心中埋恨多年,徐见山则约莫有些痴,几人中倒是樊见纯道心最为坚定。
“要顺天而行,无为而无不为,谈何容易?”
赵星听了宋渊的话,眉心轻蹙,反唇相讥,“什么为不为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没数么?倘真如此我看也不必当道士,我看连人也是做不好的。”
宋渊听得,正要反驳,沈鱼却已抢先道:“星星说得对。”
一旁的樊见纯见状,不禁笑道:“听来两位姑娘倒是有几分道心,不修道却是浪费了。”
宋渊闻言,霎时便想起那一贯玄袍高冠的鬼谷大仙……一想到沈鱼也打扮成个女冠模样,活脱脱便是一个小鬼谷大仙,宋渊如此想着竟不觉打了个冷战。
“师兄别胡说。”宋渊说着瞥了樊见纯一眼,然而他却浑似不觉。
“对了,那日我见伊王动武后便咳个不住,你们可有听过伊王身有顽疾?”因彼时伊王曾提起过沈舟,沈鱼对他便多留了几个心眼,此番便趁机把心中疑虑问了,“莫非他让申灵都制红丸便是为了这回事?”
樊见纯闻言点了点头,“据说伊王不止母族高贵,且生得天资聪慧,文武双全,原来也是天生的帝皇之才。可惜他出生便有喘鸣(1)之症,久治不愈,因而失了帝心……这些事也是早些时候我跟见山去徐州时,听他家里人说起的。”
“活不长?”沈鱼说着想了想,按宋渊父亲年岁估摸出伊王的,说道:“他眼下怕是快过半百了……你们可知红丸是否能治得了喘鸣?”
宋渊听得摇了摇头,“要制这红丸可说是千艰万难,历来真把药造出来的,不过寥寥几人。且素来只听过服这红丸能延年益寿,却未曾闻得可治喘鸣……只他早年也曾几次请师父下山不果,如此想来极有可能是为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