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师里的设想是这样的:当南朝鲜的溃兵抵达昭阳江边,发现大桥被炸毁,正混乱的时候,对他们进行炮袭。然后追击部队上去抓俘虏,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我军的伤亡。
但是现在,可恶的敌人拿老百姓当做挡箭牌,如果要是炮击,那肯定会误炸到老百姓。
‘大拖油瓶’将这个情况用无线电上报给了师里,无线电的那端蹦出两个字‘待命’之后便再无消息。
我军的先头部队派了人想和这伙南朝鲜溃兵谈判,但是那个南朝鲜的军官一直举着手枪挥舞着,大声叫骂着,誓要和我军同归于尽。
好像大概意思是说自己手上血债够多了,就算是投降,也会被枪决,所以还不如抗击到底。
志愿军向这伙溃兵喊话:“只要放下武器,走出阵地,志愿军保证战俘的安全,并且志愿军一直优待俘虏。”
那个伪军军官身边有两个南朝鲜兵犹豫着、迟疑着走出阵地,但没走一两步,背后便传来枪声。
两个放下武器企图投降我军的南朝鲜士兵,被那个军官打死。伪军军官大声叫喊着,歇斯底里。他不允许任何人投降,谁投降中共军,谁就以逃兵罪,就地枪决!
那些在阵地中的南朝鲜兵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脸上有着愤怒,也有着恐惧。他们发现,中国军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只有身后的昭阳江上没有中国军队。
志愿军又尝试派出几个战斗小组,想要趁着夜色,潜伏到敌人阵地。但是距离二百多米的时候,被敌人发现。一长串的机枪扫射,几个志愿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个志愿军的战士直到牺牲,都不敢向那些将老百姓当做人质的溃兵开火还击,活活被敌人的机枪压制,最后牺牲。
敌人可以丧心病狂,可是我们不能。
我被气得牙痒痒,其他人也恨不得敌人现在全部死光。‘大拖油瓶’紧张地看着下面的敌群,但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
忽然,我猛地一下想到,就在前两天,我们曾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敌人狙击手的狙击。那个穿着新棉衣,姓高的兵,让我永远都忘不了。小高曾在我跟前说着:“新衣服不穿,以后就穿不着了。”
我想,他现在应该还静静躺在上次的那片山谷里吧,穿着崭新的军装。我想起他曾经露着牙对我们傻笑着,热情地跟我们说着话。
我指着山底下的一丛杂草跟班长说道:“班长,咱们这个位置距离敌人的阵地并不远,而且我们是在山上,有树林和杂草隐蔽。如果我们走西边的阴影里,往前再前进三百米,藏在那边那从杂草中,那么距离敌人的阵地就只有不到四百米了。”
班长问道:“小葛,你的意思是?”
我说道:“四百米的距离,您看是不是有可能直接将那个伪军的军官打死?”
班长眼睛一亮,思索着。
一旁的臭不要脸的说道:“办法是个好办法,问题是四百米的距离,谁能保证一枪就把那个军官打死?”
我沉默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把握在这个距离打中敌人。尤其还是在有其他老百姓被当做人质的情况下,万一子弹偏一点,打死了老百姓,那我肯定会被处分,甚至枪毙。
班长想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这个办法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