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中再一次升起照明弹,但这一次的照明弹却并不是美军迫击炮打出来的,而是美军呼啸而至的战斗机。
在朝鲜战场,南朝鲜军队虽然也号称美械,但是其获得的战场支援和美军本身的部队可是完全比不了的!
南朝鲜军一个团被包围,也未必能得到美军飞机的直接支援。而美军哪怕是一支步兵连队,也能在危急时刻呼叫到空军支援。
战斗机俯冲扫射,攻击机直接在峡谷两侧山坡上投放燃烧弹。尽管在战斗开始前,部队为了应对美军飞机投放凝固汽油弹做了很多准备。但是真当一千度高温的一整片火海出现在山坡上,才知道人命在战争面前,太过于卑微和渺小!
你见过坚硬的石头被高温火焰直接烧化吗?钢铁在熊熊燃烧中变成铁水。在燃烧弹轰炸地域的士兵在凝固汽油弹爆炸的第一时间就被烧死,而火焰要一直燃烧很久才会熄灭!焦黑的骨骸还保持着最初的样子,但稍微一碰,就化为灰烬。
照明弹将周围几公里之内照亮,地上爬只蚂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后面赶来的攻击机在距离美军环形工事前不到四十米的地方,扔下一长串凝固汽油弹。美空军直接用凝固汽油弹在防御阵地的两侧前沿制造了两条长二百多米,宽度超过五十米的火海作为隔离带。
峡谷两侧的志愿军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火海阻拦,没法继续攻击。凝固汽油在山谷中飞溅,溅到哪里,哪里就开始燃烧!整个山谷中,温度陡然升高,地上的积雪直接被烤成蒸汽。枯黄的草甸被烧着,转而漫山遍野都变成山火燎原的状态。
趁着这个机会,美军步兵连的卡车开始转移,步兵以卡车和火海作为掩护,开始向着谷口转移。志愿军的战士隔着熊熊燃烧的火海向美军车队射击,但是子弹打在卡车的铁皮上蹦出激烈的火花。美军车队依旧掩护着步兵向着谷口移动。
车队的集体行动,顿时让正在进攻我们阵地的美军步兵排,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向我们发起进攻!即便是面对我们连从谷口公路和两侧山坡上三个方向的交叉火力,这些美国大兵也开始悍不畏死的向着谷口冲击。
一个喷火兵对着我们连前沿的一个班掩体喷射火焰,说是掩体,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弹坑。那个班的四个战士第一时间跳出弹坑往回跑,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兵还是被烈火吞没。
相隔不远处的一个班长用冲锋枪扫射美军士兵,掩护剩下的三个战士转移阵地。他们班的战士都跟着班长一齐射击美国兵,三个撤下来的战友跳进另一个弹坑中。美军喷火兵的燃料瓶被击中,但料想中的爆炸却没有出现。正当美军的喷火兵因为没有爆炸而高兴地大喊大笑的时候,轻机枪打出的曳光弹再一次准确打在美国兵的燃料瓶上,烈火和剧烈的爆炸取缔了刚才的笑声。
三十米,二十米!
我们扔出手榴弹,前面的美军士兵被炸倒。后面的美国兵顶了上来,有的美国兵捡起手榴弹向着我们连的阵地扔回来。他们的机枪手打红了眼,枪管打红还在射击,压制我们的机枪。
赵德树被压得抬不起头,不得不抱着机枪转移两次阵地。连里的冲锋枪打光了子弹,连长的手枪也将子弹打了个精光。
敌人已经逼近到十五米之内,眼瞅着就要冲上我们的阵地!美国兵将手雷扔进我们前沿的阵地,一个老兵捡起美军的手雷想将手雷扔回去,却不想手雷刚脱手就发生了爆炸。老兵半边脸都被炸烂,倒在血泊中,身下干燥松软的土地顿时和成血泥。在几声爆炸声中,美国兵高大的身影冲进我们阵地前沿。
一个班的战士冲上去,想要堵住这个口子,但是遭到了另一名美国喷火兵的喷射。一个班长一脚将一个刚入伍的新兵踹倒,但是自己身上却沾满了正在熊熊燃烧的凝固汽油。班长疼得在地上打滚,新兵一下慌了,脱下棉衣想要扑掉班长身上的烈火,但是根本扑不灭,火越烧越大。
这个班其他的兵将正在燃烧的班长和新兵拽回了身后的掩体中,班长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断了气儿。新兵哭喊着:“班长!”
美国兵看到冲上来的几个中国兵被喷火兵阻拦了回去,怪叫着冲了上来。
新兵血红着眼睛,狠狠盯着冲上来的美国兵,冲了上去,拉响了胸前挂着的手榴弹……
我们的防线眼瞅着就要被撕开一道口子!
连长捡起身边一个牺牲战士的步枪,大声喊道:“六连都有!上刺刀!司号员!吹冲锋号!同志们!跟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