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朝鲜,谈不上炎热。尤其是前一天夜里刚刚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湿润的空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公路上松软的尘土都变成了厚厚的泥浆,卡车车队向前行进异常的艰难。即便是拥有履带的坦克部队,在这样的泥浆中翻滚,也颇费力气。
山势层峦叠嶂,近处绿色青翠,远处则成了墨色。穿过层层绿障的,是鸟雀的欢鸣跳跃,和初夏将至的蓬勃生机。
两边的山上,原本光秃秃的石头和枯黄的干草已经全部转绿,行进在这样的峡谷中,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到处是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这让微风柔软的像是雏雀的羽毛一样。
但是麦克鲁汉现在却似乎很热的样子,几粒汗珠从脸颊流了下来。
麦克脑门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麦克自己也不清楚出汗和自己的口干舌燥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麦克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解开的大门和露出来的玩意儿都不敢收回去。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这该死的咖啡和这该死的尿意!
自己没事干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咖啡?
为什么非要选在这里解决?
自己从没这样尴尬过,但现在尴尬显然并不是最主要的事情!
麦克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恐惧,还是被狼群包围并且逼到死角的时候。
但那面对的只是狼群,尽管心里恐惧,大脑当中还是能够思考的。
现在,麦克大脑一片空白。
一股水流径直而下,洒在沾满了泥巴的皮靴上,麦克心里一百八十万个不想,但他恐惧到控制不住自己。
麦克清清楚楚看到路边的大树后面,露出两支黑洞洞的枪管。并且这两支黑洞洞的枪管,就瞄准着自己的面门。
自己距离几棵大树仅仅只有不到六米的距离,这个距离,麦克不相信自己可以从两支步枪的射击之下生存。
他不敢看向那两支黑洞洞的枪管,但是自己却正正面对着那里。
麦克不光能够看清楚这两支步枪一支是自己熟悉的美制M1加兰德步枪,另一支则是苏制莫辛纳甘步枪。麦克还能够清楚看到,在树后面,藏着几个脏兮兮的家伙。
麦克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个脏兮兮的家伙,他们一定不是北朝鲜的游击队亦或者是南朝鲜的溃兵。
因为这几个家伙的眼睛,麦克熟悉这种冷酷到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