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整夜的惊险和刺激之后,可能也真的是累着了。这样将一辆没有了刹车的卡车几十公里夜路开回来,我甚至觉得比躲避美军飞机的轰炸还要更加折磨。
躲避敌机不过生死一瞬,而我神经紧张地度过了一整个晚上。
这一夜睡得极香,连梦都没做半个。
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日上三竿。我甚至有些诧异,因为分明觉得自己好像是刚刚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怎么天都亮了。
门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像有人正在吵架。
我深呼吸一口气,顿时感觉有些神清气爽,原本走了夜路之后的疲惫荡然无存,一种睡够了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身边空荡荡的,臭不要脸的不见踪影。我对这倒是见怪不怪,臭不要脸的成了整个汽车连营地中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闲人。当然,也不会有人会想着让这么一个又疯又傻的人参加劳动或者执行什么任务。
而臭不要脸的除了我和炊事班的那几个战友之外,对周围的其他人戒备心很强。晚上的时候他回来睡觉,白天的时候除了吃饭一般很少能见着他。
没人知道他干什么,也很少有人看到他。
我穿好衣服出门,在门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这才瞧见,是石连长在不远处好像和陈副连长正在争执着什么。
看到我已经穿戴整齐地从自己营房里走了出来,石连长这才松了口气。他和陈副连长走到了我跟前,笑着说道:“睡得怎么样?”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嘿嘿,还不错。昨天白天要操心着路上有没有经过的其他部队,还想着能等到帮忙呢,也没睡好,睡得久了点。”
“可不是久了点,你要是再不醒来,陈副连长都能把老子生吞了。”石连长抱怨地说道。
一旁的陈副连长笑了,用一种打趣我的语气说:“那可不,这都快中午了,太阳都晒屁股咯。”
石连长解释道:“我们汽车兵都是昼伏夜出的,晚上行车,白天休息。”
陈副连长笑着说:“我理解,咱们汽车兵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小葛啊,你今天要好好打,让我们看看你的水平!”
我心里则纳了闷,这前一天晚上还出言讽刺,这怎么第二天跟变了个人似的。奇奇怪怪的,看不透这陈副连长的想法。
我不理这茬,问:“薛排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