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讲到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敌人重机枪的扫射。
薛连长皱着眉头,尽管他已经知道了战斗的结果,但听到这里还是心惊肉跳。
我说:“因为双方阵地都没有冒然地打照明弹,所以尽管敌人的重机枪开火了,但他们夜里也分不清目标,所以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伤亡。如果要是放在白天,突然开火的机枪,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将小土坡上的我们几个人撕成了碎片。另外,重机枪的盲目射击,却无意间用曳光弹指偏了目标,所以敌人步兵排的集火第一时间虽然压制住了我们,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既是讲述,也是总结。
说到这里的时候,即便是我,也深深感觉到后怕。
我们只想着敌人曾经排过小分队上我们的阵地上抓人,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敌人只有小股的分队。
这样的思维误区险些让我们陷入危局。
如果我没有在感到不安的第一时间叫停任务,改为潜伏观察。那么很有可能我们会在空地上和敌人的步兵排发生遭遇。
尽管三班的火力已经加强了太多太多,但也比不上这么一整个步兵排啊!而且三班加强的火力,是牺牲了持续性换来的。我们本就没想着和敌人发生任何焦灼和纠缠,一切行动都要求速战速决。
一旦和敌人发生纠缠,短时间内不能取胜的话,那么我们很快就得面临弹尽粮绝的囧境。
跟连长和指导员汇报着战斗的经过,我心里已经在盘算,是不是应该调整班里的火力了。
是不是需要将班里的一挺勃朗宁撤掉,换成步枪或者冲锋枪。
这次战斗中,轻机枪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
我们交战的距离都在三五十米之内,最远也没有超过百米。
这样短的距离内,勃朗宁轻机枪的威力,完全发挥不出来。
在火力上,甚至还不如装备了弹鼓的苏制冲锋枪。
我仔细计算将来有可能出现的战斗,发现战斗距离都不会太远,很少有两三百米之外相互对射的机会。
所以两挺轻机枪,颇有些得不偿失。
再后来,我讲到了我们被敌人的机枪压制。
蒋胜志冒死突进,在身中两枪的情况下,硬挺着爬到了距离敌人重机枪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然后一发手榴弹就敲掉了敌人的重机枪火力点,简直是重现了南川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