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老公喊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就是当年我们在东北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喊过我……
可是,此刻的她竟然如此毫无违和感、异常轻松地喊了出来?
“怎么了?”她坐在小方桌前,端着酒杯,看着我略显错愕的模样,“你这什么表情啊?”
“咱们吃饭就吃饭能别乱叫吗?”我说。
“呵……这么害怕我喊你老公啊?”她笑着问。
我看着她的笑脸,感觉有些轻微的恍惚。
头顶的钨丝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可是,她的眼中却释放着一种白炽灯下才有的晶莹的白光。
像是伤心,又像是幸福。
感觉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在演戏,而是完全融入到了“女主人”的角色。而我,便是她的男人。
“孩子们都睡了,咱们能聊点正事儿吗?”我说。
她听后,转头看了眼北边墙上她姨夫的遗照,回过头后,笑着说:“什么事儿叫正事儿?”
“你知道的?”我说。
“我以前知道什么叫正事儿,认为没有什么比挣钱揽权更重要的事情了。可是,后来就模糊了……尤其是看着孩子一点点变大的时候,我就愈发感觉到,人活着最大的正事儿不是挣钱,不是揽权,也不是……”
她说着,当即端起酒杯,一口干掉那碗米酒后,再次转头看向墙上的遗照。
却没了下文……
“也不是什么?”我问。
她的目光从遗照上收回来,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倒酒一边说:“没什么……酒怎么样?怎么不喝了?”
我感觉她或许是酒没有喝到位,便一口喝掉之后,递过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