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费晓崩溃,我也崩溃了。
那刻,我才想起我换脸前,在牢里见她最后一面时的情景。
那是我听说费晓回来之后,拜托徐年尧找到费晓的,找到她之后,央求她来见我一面。
费晓推辞不过,便来见了我。
但是,整个见面非常的短暂,且费晓表现得很是冷漠。
那时候,她说她为了钱要跟厉南订婚,还说孩子姓费,不姓韩。
我问她,是不是因为我不配做父亲,所以才姓费?
她果断地说确实是因为我不配。
当时,还觉得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害她失去一切后,她说得气话。
未曾想,自己在她心里是真的不配,真的成为了一个恶心的存在。
她是真的变了。
我却还在傻傻地以为那只是她的生活所迫?
现在才知道,她竟是如此地恶心我。当年司庭花告诉她,孩子的事情时,她所有的硬撑不过是因为良心和我出事之后一直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大脑。
此刻,看着她狼狈地蜷缩回墙角,双眼无助看向我的时候,我知道——她第二次的爱情死了。
可是,我那刻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
“我可以给你一半……”她忽然开口说。
“什么?”我皱眉。
“我给你万顺的一半股权,离婚不是要分一半吗?我给你一半……你什么都不用给我。”
“这么快就要跟我离婚?”我很是平静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的必要吗?”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说:“你饶了我好吗?我不想再跟你产生任何瓜葛了……真的不想。”
“呵……”我冷笑了一声。
然后,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之前还存在着很多很多的幻想……
可是,现在都成了赤裸裸的讽刺。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费晓说。
“好……好……”我笑着转过身去,走出卧室,看着华丽的客厅,再看向卧室门口,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心痛,
也没有想象中的失望,
反而有种看清事实、看清真相后的清醒。
一步步走出这个新家,感觉我对费晓的执着就像是个笑话。
呵,不过,总算是将所有的亏欠都弥补给她了。
自己图什么?
不就是为了一个心理平衡吗?
当初没有她的帮助,我怎么可能站上高位,怎么能将费鹏搞得那么惨。
她帮过我,我帮过她,我们两不相欠了……
只是,费凡呢?
想到费凡的问题,我想要回去再找她谈谈,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便觉未来还长,先给她一个缓冲情绪的时间也好。
换了谁,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镇定下来的。
不,有一个人可以镇定,那就是司庭花。
她百分之一万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在马路边等出租的时候,直接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一直响,但是,却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