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眉毛微微一挑,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觉得新奇。
流月生性平淡,喜静不喜动,遇事更是逆来顺受,只会自己黯然伤神,少有情绪表露,所以大部分时候,她展露的都是哀叹,遗憾等情绪,从不会这般愤怒。
流月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甚至不顾个人形象地伸长脖子,将脸凑近,鼻尖几乎贴着白虹的鼻尖,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眸,有些癫狂地逼问道:
“你如果把我当炉鼎,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一份修行指引,为我指出大乘境的道路?为什么不竭泽而渔地采补我,反而选择对双方都有利的双修?!”
炉鼎一词乃是贬义,指的是供人采补修行的工具,是用之即弃,损耗极大的“物品”,真正被当成炉鼎的修士,或许几次就会废掉,沦为一个修为全失的废人,而白虹那天和她又何止数次……
所以,流月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白虹将她当做炉鼎的,哪怕身上都被种了奴印。
或许从一开始,在流月心中,白虹就与其他人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白虹闻言露出些许了然之色,他自然可以听出流月话语中那一抹流月自己都未必发现的情愫,但……那又如何?
难道流月喜欢他,他就要回应,就要原谅,就要欣喜若狂地接纳吗?
白虹内心平静,宛如一潭深深的湖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把实话说出:“当然是为了可持续修行啊!”
“玄牝之体是仅次于仙体的体质之一,甚至某些方面犹胜仙体,你不觉得只用几次就坏掉,未免太过可惜了吗?”
他摊开双手,脸上满是桀骜之色,朗声道:“大乘境不会是我的上限!我的炉鼎自然也要足够优秀才行,否则有朝一日我的境界远超于你,那不成你采补我了吗?”
流月仍不相信,在某些方面,她尤为固执,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就如同第一世她认为白虹才是天魔,那白虹无论做出多少努力,都难以改变她的认知,此时亦是如此。
“行了,一个炉鼎怎么能要求主人为其答疑解惑,你只要助我修行就好了!”
白虹有几分不耐烦,索性直接将流月翻过身去,让她背对自己,然后抽出一条金色绳索,将流月同侧的手脚捆在一起……
“你别!……把我放下!”
流月忽然感觉身躯一轻,白虹的双臂便穿过她的腿窝,站在她背后将其抱了起来,一条紫色的纱带也将流月的双眼蒙住,让她看不清东西,眼前一片黑暗。
如此一来,吕家老祖所赠的缚仙索和紫电轻纱,就都有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