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柱没想到土匪窝里面坏内讧,他心想:刚刚我怎么把这个上校当成短训班的学员了?操!一生气就把这上校当成自己部下了还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事到如今,顺水推舟吧!
上校也在那儿琢磨:我怎么跟敌军起牢骚来了?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啪”地一声巨响,王承柱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插的匕和水杯、马灯都随着响声蹦起一尺多高。
王承柱大吼道:“都不许吵,把家伙收起来。”
军官们和土匪们面面相对,一时角色位置也莫名其妙的错位,因为这话本不该他说应该由上校来说才对,这个和事佬轮到谁也轮不到他呀。
王承柱亲热地拍拍上校的肩膀说:“老弟呀,都别打了,叫上你的人跟我走,算你战场起义怎么样?国民党的气数早完了,你又不是什么黄埔将领。人家跟花生米是师生关系杀身成仁也算有点儿气节咱也不拦着。可你能和他们比吗?论官职才是个上校,咱犯得上为花生米陪葬吗?不值呀老弟。行啦,行啦,都别犹豫啦,弟兄们收拾一下收拾一下准备上车吧。”
王承柱说得很亲热、很诚恳、很推心置腹、很轻描淡写,似乎双方没有生过刚才的一场恶战,他不过是劝说一群不大懂事的弟兄,而他才是众望所归的大哥。这也算是王承柱独特魅力,他把一厢情愿的事弄得像真的似的,根本不容对方考虑,对方被他这连劝带训还似乎是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的一连串语言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那边早像是把这事定下了不需讨论已经在忙忙乎乎的准备实行了。甚至是看押解放军送信战士的土匪已经开始动手松绑了。
“慢着!”
老土匪领阴沉着脸说话了。“郑司令,你要投共那是你的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要放共军走可没这么容易,从我的地盘过还没有不留买路钱就走的规矩……”
一个佩少校军衔的国民党军军官也用左轮手枪对准王承柱,他大喊道:“司令,咱不能听信敌军的宣传,这关系到咱们剩下的几十号弟兄的前途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王承柱浑身身的肌肉早已绷紧,他闪电般把上校拉到身前,右手几乎同步地一持帽子,勃朗宁手枪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手里,手到枪响啪啪两声土匪头领和那个劝阻投降的少校两人的眉心都出现一个细小的黑洞,两个人像两扇门板似的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