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惯性看向他的腰。
桃花眼一见他这反应,再看看对方身边那眉头蹙起的男人,继续扇风道:“其实我小腹上也有一颗红痣,你要是对腰上的不感兴趣,还可以看看我的朱砂痣。”
这人的确挺浪,说的话让个别女参与者都忍不住憋红了脸。但他语气虽称得上娇嗔,那双眼睛里却含着狐狸一样的精光,像是瞄准了能讨趣的猎物一般。
夏濯似是有些期待,追问道:“真的吗?”
桃花眼媚眼一抛:“当然是真的,小哥要看吗?”
说完他就要站起来掀衣摆,结果被无框镜一把拉回了座位上。
倒是夏濯腰一软,虚虚往关渝舟身旁一靠,摆出个无骨头的模样挑衅地朝桃花眼回过一个娇羞眼神:“就只有个朱砂痣?不瞒你说,我大腿内侧还有并排的三颗呢,只不过你想看也不给你看。”
桃花眼:“……”
关渝舟主动朝一旁退了退,轻声埋怨他一句:“又瞎折腾?”
夏濯不满他的躲避,但也没自作孽地重新缠上去,“这回不是我先起的头啊,再说了,一直都是我调戏人,哪有别人调戏我的份?”
关渝舟瞥他一眼。
夏濯笑嘻嘻地又看向他:“不过还是调戏你最有意思。”
“为什么?”
“因为啊,”夏濯略一停顿,“模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吃瘪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
火车发车时的鸣笛声响彻整座车站,只剩一口气的谢顶男半边身子都横在车外,脖子粗红,像是随时能被勒断地悬着。
头顶荧光站牌贴心地蹦出一行滚动字幕:列车已发车,终点站:您的家,祝您旅途愉快。
车身无情向前行驶,铁轮摩擦着铁轨,咣啷光啷地响着。被迫拖行的腿脚摩擦着粗粝的石头和生了锈的轨道,一个晃动便被直接卷入了车下在空荡的轨道上留下一长串的血肉,周遭一小片的灰石头都被溅上了斑驳痕迹。
夏濯清晰地听到白夫人嫌弃地啧了一声。
参与者都见过太多的血腥,也经历过不少的生死,怎么可能会为一个耍酒疯葬送了自己的人心生怜悯。对于他们这种一心想着过梦境的人来讲,累赘自然是少一个算一个。
执事礼貌地目送他的客人离去,像是为自己工作尽心而感到满意,随后笑着踱步回来,低头看了眼怀表:“还有三分钟我们便出发,不然会赶不上晚餐时间。”
他将表插回胸前口袋中,对站台上脸色不佳的剩下两位参与者体贴问:“还有人想回去吗?不用担心路程,无论您住得离费几港多远,我都会全力将您送护送回家。”
听听这尽职的台词,夏濯心里给他鼓了鼓掌,要不是手边没有工具,他都想拿个剪刀搞一朵小红花贴这原住民胸前去。
白夫人把小指上的红指甲剔得时不时发出轻响,饶有兴致地望着脸色煞白抱成团似乎被吓到不知该怎么走路的两个女生,小声耳语道:“剩下的么,要么是真新人,要么就是装的。”
夏濯看了眼犹在发抖的那名二次元,想着她一开始上来问话的那种忧心模样,对此表示不作任何评价。
九人全部落座后,执事也没有占了空出来的位置。他将马车的车窗拉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替换掉了被瓜分一干二净的蛋糕盘。
盒子并称不上精致,巴掌大小,长方形。虽然没有繁复的花纹和金属装点,却也不像是从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在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主动将它打开的。
执事也没有给他们打开的机会,他手指灵活一挑,将其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些白底黑字的卡片。
执事解释:“主人和雪莱小姐的婚礼仪式除了各位还请了不少朋友。我的主人怕各位忘记随身携带重要社交工具,特地叮嘱我为大家准备,现在人已到齐,便将这些交给各位了。”
上流社会的宴会说得好听是为了给主办方庆祝,说简单点大部分人是为了扩宽人脉,能够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起来是否有个人可以互相利用一下。
执事嘴里所谓的社交工具也挺廉价,不需要什么成本,平白小卡片,上面印着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
再简单点来讲,就是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