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沉默，然后哈哈大笑，从此刻开始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好友。

诸葛渊忽然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当今天下应当如何拯救？”

悬在火炉上的手一颤，林毅抬头看向面前的诸葛渊，他发现今天诸葛渊有些不一样，就像是那副笑嘻嘻和浪荡的模样是故意摆给别人看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皱起眉头，看着火炉中跳动的火苗，心中想着诸葛渊为什么会在他走的时候问这个问题。

安静许久后，林毅笑着摇头，“我哪懂什么拯救天下？我虽自认是有点小本事，可也只限于此，谈论起这种大事，我是万万不及你们十分之一。”

诸葛渊端详着他，目光充满诚恳，“先生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

真不懂，他可不见得，要说林毅不懂的话，也只能是不想懂，即便是真的明白，也要装作茫然的样子。

林毅沉默着，有些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直接说出来，一旦说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虽然也是个小县令，可他成为县令的原因只是为了想更好的赚钱，甚至在两月前他连县令都不想做，完全不想接触官场。

可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沾上了官这个字，那就怎么都挣脱不了一些麻烦和争斗了。

诸葛渊此举就是最好的例子。

“玄亮兄，你非让我说不可吗？”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诸葛渊怕是会一直纠缠他，一个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的人，自己也是一样。

诸葛渊抱拳，神色庄重道，“玄亮请忧厌兄赐教！”

看着他的样子许久，林毅终是叹气，“罢了，有些因果既然沾染了，那总归是逃不掉的。”

“回答玄亮兄这句话前，我想问问玄亮兄，你觉得当今天下百姓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这句话也许说的很难听，甚至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可他知道必须得说出来，才能更好的表达。

诸葛渊只是思索半晌后便摇头无奈苦笑，“人？当今大元百姓，何处还能算的上是人？”

“即便是京城，也依旧有很多饿死累死的平民百姓，如今天下苍生，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