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农家小院外,柳树下。九岁的小女孩,身着一袭藏青色亚麻材质的盘扣练功服,袖口挽至手肘处,脚穿白色帆布鞋。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白皙微红的瓜子脸两侧。一双清澈灵动的双眼,目光坚毅,浓黑发亮的短马尾,亭亭玉立于柳树旁。
女孩矫健的身形左右腾挪、前突后进,连续攻击捆在柳树上的假人沙袋;最后跃起腾空,连踢三脚,分别攻击假人沙袋的头、胸、腹部。落地架虚步,进可攻、退可守,气息绵长不乱…… 好一身俊逸的武道功夫!
女孩收功站定,纵身一跃,跳到近一米高的青石台上。扯开头绳甩了甩,修长白皙如脂的双手拢起秀发,重新扎好马尾。
微风轻抚,穿过柳枝,落在鬓间。白皙细腻的脸庞,明眸善睐,皓齿内鲜。女孩立于石台之上,英姿飒爽!抬头望向天空,大声喊道:“我莫晓弗,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位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的女侠!” 女孩的眼神中充满笃定与自信!
“丫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妈妈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摆酷的莫晓弗。
“我…… 我在树下乘凉呢。” 莫晓弗有些尴尬地回答。
“我不是让你去找你弟弟吗?这么久了你却在这里乘凉?!赶紧去把你弟弟带回来,别让他到处乱跑,尤其是河边!” 妈妈大声说道。
莫晓弗撇撇嘴:“知道啦……!” 纵身一跃,跳下青石台,大声地朝院子里喊了句:“虎子!走啦!”
趴在院子里没精打采的一只德牧,听到主人的呼喊,立刻跳起来,冲出院子。由于太过突然,惊得鸡、鸭、鹅一阵乱叫…… 撞开了靠在大门口的妈妈,来到主人身边,来回蹦跳,疯狂地摇动着尾巴。
正在讨好主人的虎子,总觉得背后有股压力。转头一看,看到妈妈那充满怒气的眼神,乖巧地跑回去蹭了蹭妈妈的腿……
回应它的是带着怒意的一脚,以及:“滚一边去!现在想起我啦?坏家伙!以后别想我喂你!饿死你这坏东西!”
虎子又讨好地磨蹭了一会,哄好了妈妈,才又跑过来。兴奋地叫着、蹦着,急切想要出去玩耍的心情在每一根毛发上表现出来……。
意思很明确:“还等什么呢?我的姐,快点啊…… 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这颗渴望想要出去浪的心了。”
莫村,位于东北地区,四周皆是平原耕地。面积约 3.5 平方公里,地势东高西低。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河,名为莫河。河流贯穿整个村庄,以河为界,将村子分割为河南和河北。村委会、集市、商贸中心等皆集中在河北,莫家就在村委会的后面,一墙之隔。
莫河有三座桥梁。村子的正中间有一座大桥 —— 莫河大桥。桥墩是用巨石和水泥堆砌而成,桥面是水泥浇筑的,桥体高于水面两三米。是村里南来北往的主要通道。以莫河大桥为中心,东西辐射两条街道为莫村中街。再向东称为东街,向西称为西街。
东街那边有座矮趴趴的石板桥。桥面、桥墩皆是用大块青石板、青石柱拼搭而成。青石板之间原有的水泥早已被冲掉,现在的石板桥就像积木搭的一样,虽然看着各处接缝清晰可见,但却异常牢固。
石桥比莫村大桥要矮得多,每逢雨季,河水上涨,这座石桥都会被河水淹没,完全消失不见,传说中消失的石桥……
西街那边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木质桥,桥墩和桥面都是用成人手臂粗细的原木搭建而成。桥面更是像家用梯子一样,只能一步一步在上面跨着走。
走在上面,整座桥都跟着摇晃,胆小的人只能从上面爬过去。再加上周围人烟稀少,地荒林茂,极少有人走那座木桥过河。
莫河的河水清澈见底,两边大坝上,满是茂密的榆树和杨树林,河床上长满了矮小的荆棘与杂草,一年四季各有景致……。
春,冰雪消融,零散的积雪像天上的白云,散落在地面。踏雪踩在一尺多厚的杨树叶上,松软极了。万物复苏,嫩绿的小草才露尖尖角。空气中夹杂着黑土地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厚重丰盈。处处皆是 “村南村北春水鸣,村村布谷催春耕” 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