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子背后，符武士笑眯眯地介绍。

“价格如何？”

火鼠这玩意儿，能在地底岩浆边缘活动自如，它们的皮实乃火性符基的上品，制火符再合适不过。但火鼠难得，一张皮仅限背部巴掌大小。

“一张一个大符钱！”摊主爽朗回应。

周十二嘴角一翘，得意洋洋地说：“两个大符钱，八张皮，成交吧！你这皮子，有几块确实差了点，比如这块，明显有瑕疵……”

摊主瞪大眼睛，愣愣地盯着这位能言善辩的小家伙，他早已注意到周十二胸前的符牌，心想这可是内门符咒学徒，应当是有钱的主，于是报价颇高。谁知这小家伙竟是个砍价的高手，一语中的直击底价。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

周十二挺起小胸膛，答道：“九岁啦！别看我年纪小，就不当回事哦！”

摊主一脸苦笑，瞥了一眼周十二身后的符武师，强笑道：“哪儿的话，只是你这价格，实在让我为难啊。七个大符钱，怎么样？八张皮！”

周十二摇摇头，坚定地说：“就三个大符钱，八张皮，不卖我就换别家了！”

“别呀，六个大符钱，六個！”

周十二故作转身，喊道：“罗大叔，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摊主急得直挠头。这火鼠皮本就难卖，叶冠城符士和符咒学徒本就不多，这种低级符基，也就他们愿意买，用来制作一次性火符。这孩子要是走了，这批皮不知何时才能脱手，自己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还得回野人关。

“好吧，四个大符钱，就当交个朋友！”

周十二步履蹒跚，边走边回头喊：“三个黑符，不行我就走啦！”

摊主苦笑着，望着周十二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叹了口气：“算你狠，三个就三个吧！真是的，小家伙，哪家的小鬼？这么小就会讲价？”

周十二蹦蹦跳跳地回来，一脸无辜地说：“别介，我这也是没办法，小孩子嘛，钱袋子紧得很！”一边说，一边将三个黑符钱扔给摊主，顺手将八块火鼠皮收入背包，那副“我穷得响锅”的模样，让摊主直愣愣地没了下文。

罗战强忍住笑意，心里清楚火鼠皮的行情，正常一个大符钱能买两张，这摊主原本想糊弄小孩子，哪知道周十二精明得很，砍价起来可是一点不手软，摊主急着想脱手，结果自然是周十二得意洋洋。

“十二啊，你怎么就确定他会答应这个价？”

周十二眉开眼笑：“罗大叔，耐心点我还能压到两个大符呢，你没看他那急样？火鼠皮满大街都是，也就学徒们会买，叶冠城学徒不多，想卖到内门去？那可就亏大了，为了这点皮毛，不值得费那劲。”

罗战暗自思量，这小子，精明过头了。

周十二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芒，材料收集了不少，一有空就捣鼓那些一次性符。这小子和其他学徒不一样，只要手头上有方法和材料，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符咒，他都乐意尝试，哪怕成功率低得可怜，也从不打退堂鼓。

符市上，周十二这回又搜罗了一大堆兽骨，这些都是制符的好材料。有些兽骨天生就是符咒的绝佳基底，做出来的骨符，那威力比起兽皮符来，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角落里，有个小摊子不起眼得很。周十二好奇地蹲下身子，随意翻看，心里直摇头，正要起身离开，摊主却开了口：“小哥，你可是学符咒的？”

这人身无符纹，脸上干净得紧，周十二猜想他八成不是符武士的学徒，但也绝不普通，便答道：“没错，我是内门弟子，专修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