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斤看到后也不驱赶,只是从来不会让惠珍进入到窑洞内,他说男女有别,屋里全部是大老爷们儿,惠珍一个女孩子家进来不太方便。
邠县这个地方常年干旱,群众吃水都是靠井水或者在自己院里挖一口“水窖”,等到下雨天时家家户户将院中打扫干净,雨水顺着地面流到水窖中,等过段时间水里的杂质全部沉淀后就可以当作生活用水。
这天强老汉下地干活回到家中发现院里的水缸中被人添满了水,他问老伴这些水是怎么回事,老伴告诉强老汉是张六斤带着几名战士去村口的井里帮自己家里挑来的水。
卫生班每日会派名护士去轮流去团部“坐诊”,平时很少参与军事行动和训练,张六斤平时基本上呆在窑洞里,偶尔会坐在院中晒晒太阳并和强老汉闲聊上几句。
“长官,咱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问过你是阿达的人,今年多大了?”
“叔,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我就是个医生不是啥长官。你叫我福庆就行,我老家是陕南城固县的,我今年刚满二十五周岁。”
张六斤不习惯别人称自己为长官,虽然他已经晋升为中尉军医官,可骨子里还是习惯别人称自己为张大夫,他觉得长官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不好。
“对,能成,叔以后就叫你福庆。”
强老汉问张六斤家里还有没有亲人,像他这样的年纪加之在部队是个当官的想必早已娶妻生子。
“没有。我家里弟兄五个,我排行老三,我哥跟我姐比我大的多,他们早都成家立业了。我下面还有个兄弟跟妹子住在城固,我达我妈走的早,我现在就是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哦,这样子……”
强老汉的老伴经常犯牙疼的毛病,农村人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忍上几天等疼痛感自然消失。张六斤知道此事后从医务室取了些止痛药送给强老汉的老伴,并嘱咐她每天用盐水漱口。
“止痛药不要经常吃,只有在疼的厉害的时候吃上一片。姨你每天早上、中午跟晚上弄盐化些水噙在嘴里,盐水可以起到消炎杀菌的作用,能治你的牙疼。”
强老汉的老伴按照张六斤的指导在牙疼最厉害的两天里每天吃一片,又坚持使用盐水漱口,一段时间后牙痛的毛病竟然真的消失,她兴高采烈地逢人便说是部队的张六斤大夫治好了自己多年的毛病。
村里人知道强老汉家住着部队的卫生兵,刚开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经强老汉老伴这么一宣传后,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便都来找张六斤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