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屋檐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融化。
部队抢粮事件随着冰雪的融化在逐渐在人们心头淡去,对于百姓而言挺过了凛冽的寒冬,预示着新一年的生活又要来到。
惠珍发现自己家养的小猫依旧窝在炕上不愿下地,她便将小猫抱在怀里走到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张六斤窑洞的房门已经两天没有打开,惠珍以为他不在家,便问卫生班的护士张六斤去了哪里,护士告诉惠珍张大夫跟部队领导说他身体不适请假在房间里休息。
原来张六斤的确是有些难受,前天夜里睡到半夜张六斤感到口渴,他从炕上爬起来准备下地给自己倒些水喝,可当他坐起身后才发现浑身酸痛,站在地上头重脚轻,张六斤以为自己是发烧,便从急救箱里吃了两片退烧药就回到了床上。
“噹、噹。”
张六斤听到有人敲房门,他对着门口说房门没锁,让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
“哎,惠珍你咋进来了?”
惠珍端了碗稀饭和两个馒头,她进来给张六斤送饭。
“我听说你得病了,我达说两天都没见你人,估计你还没吃饭就让我把饭给你送过来。”
张六斤准备起身去接碗筷,可是他的两只手抖动得厉害,想必烧还没有退去。
“福庆哥,你坐炕上就行,我把饭给你端到跟前。”
张六斤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惠珍说了声谢谢,他让惠珍不要在自己窑里长时间停留,怕自己的感冒传染给惠珍,可惠珍说她不怕,她的身体很好。
由于倒春寒的缘故惠珍身上还穿着过冬的棉袄,张六斤看到惠珍脑后梳着条长长的马尾辫。不知道怎么的,张六斤每次看到惠珍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秀霞,他不知道妹妹现在陈一达家里过得怎样。
“福庆哥,我达说你要是病的厉害,要不要他到县城帮你弄些药吃。”
张六斤笑着对惠珍说他自己就是医生,医务室就在隔壁,他需要什么药随时都有人能给送过来,让她不用担心。
吃了些东西后,张六斤感到自己身体稍微能轻松些。惠珍看到张六斤把饭吃完,她收起碗筷对张六斤说让他好好休息,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自己再给他送过来。
刚开始生病的几天张六斤觉得自己还能挺住,每天吃完饭后会到院子里走走,并与强老汉家人聊聊天,可是这几天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愈发严重。
他看到惠珍送来的饭菜都有些反胃,惠珍还以为是家里的菜不合张六斤的胃口,就问他想吃什么就给自己说,自己可以让母亲给他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