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苗疆

她一直清冷的一张脸,是天塌下来都不放下眼里的狂妄,头一次急的面红耳赤。

脖颈间被抓出的血痕也显得更恐怖了些。

“不会,不会有很多,蛊王嘛,最多……一只吧,独一无二才是王,对吧。”

“周献!”

况老夫人在一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寻常女子,知道自己体内有虫子,哪怕是蛊王,都是这般反应。

而她那个儿子,育蛊以身存蛊,做尽了害人之事。

蓝空桑听见声响踹开了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

就见殷问酒被周献束着双手,奋力挣扎着。

“冷静些,急解决不了问题。”

“换个角度想,你这只厉害死了,蛊王哎!”

殷问酒人都软了,音量放小,叫个停,“周献,周献,周献,周献,周献……”

“在在在在在在在,没事没事没事……”

卷柏站在蓝空桑身后,也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里头的殷问酒为两头雾水解答了,“周献,我怕虫、虫、虫、我恶心!”

毫不夸张,她因为挣扎衣袖滑到手肘间,那胳膊上,是肉眼可见的汗毛倒立。

比亲眼见到那么多虫更可怕的是,她体内有虫!

蓝空桑又给卷柏翻译了一遍,“她怕虫,壳类的,蠕动的,一切的虫。”

卷柏不解:“虫有什么好怕的,有人可怕?”

蓝空桑不知道怎么给他形容,那天在况佑年坟前的场景,连她都恶心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近朱者赤。

“老夫人可懂这些?”

周献不懂,把目光转向了况老夫人。

老夫人摇头,“他们所做孽事,如今算是罪有应得,你们所说的那个小梨,那孩子……你们预备如何呢?”

虽说是阴生子,但出家之人,慈悲为怀。

她虽一百个不愿,但也说不出必诛之的话来。

“况家祖宗,况佑年当年活的那般低调,也无法逃脱,天命这种事,本就不该人为掺和。”

阴生子若是信手拈来,毫无人性道义,玩弄权臣、皇子甚至天子于股掌之间,那天下,他想乱则乱。

听老夫人这么说来,先帝登基,其中必有秘密。

殷问酒被强制动脑,她稍微缓和了些,“小梨在况府出事前便被送走了,想必早已出城,那人确认她已有孕,自然要藏个严实。”